她说的放浪随性,给站在门外的清依都忍不住咧咧嘴,自家小姐要是真变成了个公子,照他这种拈花惹草的做法,会不会被姑娘们打死?
咦~清依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暗暗嫌弃自己不长脑子的乱想。
而屋子里的惜草…她不知道凌容宁是个女子,她眼前就是个俊俏的、年龄跟她差不多的公子哥。
凌容宁话音刚落,她那耳朵的隐隐的发烫,看着随意抬腿跨在桌子角上的翩翩公子,不咸不淡的说道,“公子一直都如此孟浪?”
说着就把手里的刀丢向了凌容宁,没用力…只是普普通通的力道丢过去,就像抛东西一样。
凌容宁拿扇子淡淡一挡,然后轻轻扫了扫,她那刀子猛的插到了旁边的柱子,发出铿铿的声响。
“惜草,这是干嘛?”,凌容宁淡笑着问。
“你到底是谁,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惜草手里没刀,也不慌张,反正是自己愿意丢出去的,也知道对面的人不会对她做什么…
惜草自嘲的笑了笑,兴许是因为自己用处很大。
凌容宁看了她一眼,眉眼带笑,走到惜草前面,拿骨扇轻佻的挑起她的脸,“为了什么?呵…本公子不是早就说过了嘛,要郭乐心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惜草嗤笑了声,甩开了凌容宁的扇子,“也许…我才会先万劫不复?”
这倒是有意思,凌容宁饶有兴趣的看着惜草,觉得应该是明白惜草要表达什么,“惜草啊…出了第一步,收手也就难了…再说,为什么要收手呢?万劫不复又怎么了?也许这样就能重生了不是?”
“听着像谬论,但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惜草后退了几步,“出来也好些时候了,我就不陪您逛,告辞!”
凌容宁很随意,“姑娘慢走。”
惜草抬步走了几步,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凌容宁,意味不明,只听她又说道,“望公子能收好本姑娘的那把刀,那是我娘亲给我的!”
凌容宁没有对惜草那个眼神过多的探究,女人心海底针,自己这样一个粗糙的人真的想不出惜草那个眼神想表达什么…
可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这…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她一个姑娘想这些干嘛?
…
惜草回到安国侯府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还没跨进延春堂,就听到了里屋那欢乐又和谐的声音。
“祖母,孙女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郭乐心的声音窜了出来,娇俏、可爱、动人!
惜草低头敛眉,抬起步子轻轻的跨了进去。
“见过老夫人、见过世子夫人、见过真宁县主!”,惜草规规矩矩跪下,抱着手里的那套首饰,行了个全礼。
郭乐心不悦的看了眼地上跪着的惜草,明显很不高兴她突然进来。
老夫人撵着手里的佛珠,看了眼郭乐心,淡笑道,“惜草,赶紧起来吧…把首饰拿来,给老身看看,都等了这么久。”
惜草勾唇,这是说她耽搁得太久么?
动了动,端端正正的起身,又把东西捧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接过,轻轻打开了盒子…
“祖母,好漂亮啊…”,一打开,郭乐心就娇娇的叫了起来“这是给孙女的吗?”
老夫人笑了笑,“小没良心的,不给你给谁呢?祖母这些老人家哪能撑得起这么活泼的头面。”
里面是套水钻头面,晶莹闪亮,那头面的顶花上,镶嵌着两颗大小适中的珍珠。这种头面,一看就知道是打给美丽活泼的年轻姑娘。
惜草勾了勾唇,老夫人真好,才把郭乐心放出来,就给了这么大一个礼。这是告诉全府的人,郭乐心不管怎样,都是府里的宝贝吗?
所谓禁足,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真可惜郭乐心这几天砸的那些东西。
那个公子说得对…也许就该万劫不复!
…
送走了惜草,凌容宁想赶紧回去的,毕竟红日西斜,她隐约好像记得穆霆萧说要吃她做的东西。
可这时候,清依好死不死的凑到了她耳边说道,“小姐…婠丝馆新来了个唱鼓词儿的!火爆得很!”
凌容宁偏了偏头,“比我当初还火爆?”
“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谁还记得当初那个烟雨姑娘!”,清依煞有介事的回道,烟雨姑娘真成烟雨了,红了一个月,然后就消失了!
嘿…凌容宁来劲儿了,自己好歹也是曾经红遍香菱河畔美人儿,怎么转头才两个月,就有新角儿了呢?
虽然也知道在这香菱河畔混的男人,没一个不是喜新厌旧的,新鲜劲儿一过,什么也都成了泡沫,可知道是一回事儿,能接受是一回事儿。
“清依…我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厉害!”
清依一听,真想刮自己一巴掌,没事儿跟小姐提着干嘛?
“小姐…还是回去吧…出来久了,王爷也惦记着!多不好?”
“也是哦…”
凌容宁撅了噘嘴,穆霆萧还病着呢,还是…还是别让他操太多心了吧。这么想着,也就咬了咬牙。
不去了!反正人在她的婠丝馆里,连林娇娘好好守着,别让她像自己一样消失了就成。
自己抽个时间再去看看。
…
偷偷摸摸回到韩王府,换了身衣服,凌容宁才厚着脸来到翼然轩,之所以说是厚着脸,是因为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早就过了用晚膳的时候。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