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凌容安把她摁回到了床上,开了药方叫清依赶紧熬好,然后亲自喂下。
之所以要亲自喂,是因为凌容宁怕吃药,有偷偷倒药的前科。边喂边数落,说得凌容宁只能耷着脸喝完。
喂了药又怕凌容宁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好入睡,就往香炉里加了安神静眠的香丸。
等一切落定,凌容安也没有马上走,而是等到凌容宁熟睡了下去,才抱着同样睡了过去的醉月回自己的院子。
把醉月放好,盖好被子,又笑着在她脸上掐了掐,他才退回到自己的院子,想着白天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好,也没有睡意,就往书房走了过去。
可他一推开书房的门,就着从窗缝里透进来的月光,他发现书房里站着一个人…
凌容安看着那个黑沉的背影,眼眸发沉。
而那人听到动静也转过了身…
凌容安一看,先是一怔,然后就咧嘴笑了起来,“想不到堂堂韩王爷,也能做这种翻墙进院的不入流的事儿。”
穆霆萧一脸淡然,大袖一挥,书房里的抬烛就亮了起来。给书房刷上一层暖黄的光。
看着他闷头不语,凌容安笑着跨进了书房,然后掩上了门,说道,“穆霆萧,你怎么进来的?”
“随随便便就进来了,你这府里的守卫也太松懈,阿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转眼就回了这个一点儿安全性都没有的地方,本王的王府多好!”
穆霆萧说得随意,手也随意的翻着案上的书,听的凌容安牙关一紧,“你的王府也是半斤八两,昨晚我一个人就闯了进去!”
“蠢货…”,怎么比阿宁还蠢,凌容安能那么轻易进来,是因为提前撤了布置,就知道他会来。
“穆霆萧别太过分啊,”,凌容安被那两个字刺激得龇牙咧嘴,“要是来埋汰本少爷的,赶紧滚回去睡觉去!”
还是这么一副急性子,穆霆萧看着莫名的摇了摇头,“我是来看阿宁的…”
原本以为她住在穆霆萧旁边的那个院子,可他进去的时候空空如也,西蜀世家的宅子那么大,也不想一处一处的找,就干脆来凌容安的书房里守株待兔。也想着既然来了,就先看看凌容安,毕竟他半夜要闯的是人家亲妹子的闺房,过了这里做什么都方便些。
凌容安看着面前清淡如水的人,忽然来了个兴趣,“阿萧…你把阿宁怎么了,为什么跑回去了又跑了回来?”
“这不是你该管的!”,穆霆萧忽然勾唇笑了笑,“阿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啧…”
逞强吧,凌容宁回来的时候看着就是很生气的样子,这孩子,也真是的,自己做错了事儿惹人生气了大方承认就是!怕什么嘛!
“阿萧…这人吧,得认挫,挫了就站起…才…”
“停…”,穆霆萧抬头,淡淡的打断,“本王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阿宁在哪里!”
凌容安看着这架势,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也忽然收了收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阿萧,既然来了,本少爷先跟你说件事,反正阿宁也睡着了!”
“什么?”
凌容安看着他,莫名叹了口气,“这次在北辽和大越国的交界处,我们遇到了一群悍匪…”
“然后呢?”,穆霆萧也来了兴趣,缓缓坐下,然后正眼看向了凌容安,这是要好好听的意思。
“本少爷居然被悍匪用火弹攻击!差点儿命丧黄泉!”,凌容安狠狠的道。
“火弹?”,穆霆萧皱眉,悍匪再悍也不可能有有这个东西。
“对…本少爷是个记仇的人,虽然离开了金城郡,但也留下了人让他们好好刺探,捣了那群悍匪的老窝,发现火弹的数量还不少!”
“我的人没动那火弹,而是把这消息神不知鬼不觉透给了金城郡的郡守…原本是希望能好好查查这批火弹的来路。但你猜后来怎么着?”
凌容安笑着转头,那双跟凌容宁相似的眼睛,正饶有兴味的盯着穆霆萧。
穆霆萧偏了偏头,“后来怎么样了?”
凌容安笑了笑,“郡守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批火弹藏了起来,藏了几日就运出了城!”
“运出了城,哪里?”
“经庆州,直直运进了蜀地!”
“蜀地?”,穆霆萧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
“对…就是本少爷的老窝,你赵王叔的封地!”
蜀地?穆霆萧心头莫名发沉,蜀地和庆州按理来说是隔着一个很大的青州,但也有一个特别小的通道,这个通道连着连着亳州——庆州——蜀地,因为客商往来频繁,这条道也是连接大越国西北和西南的经济通道。
沿途繁荣昌盛…选这条道送火弹这种管制极严的军中造品,是有恃无恐还是什么?
穆霆萧食指抵唇,沉默了许久,等的凌容安感觉都快睡着了,他才轻轻说道,“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这事儿以后你不要插手了,本王会接过去!”
“也行…本少爷也操不完那些闲心。”
穆霆萧直直的看向他,终于又回了主题,问道,“阿宁的院子在哪里?”
“阿宁今天一生气就选了一个偏僻的院子,而且有些着凉,她刚睡下不久,你去别吵到她!”,凌容安还是提前说了情况。
穆霆萧挑眉,“着凉?”
凌容安点点头,朝着外面唤了四木进来让他带着穆霆萧过去。
…
四木没有带着穆霆萧走大门,前院人多眼杂,怕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毁了自家小姐的闺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