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伤身,但却能莫名的睡了个好觉。凌容宁只记得昨晚那烈酒只喝了几口,人就已经迷糊了,反正到后面是没有意识的。醉得快得很。
其实也不是那酒有多烈,或是有多镇定安眠。不过是卞溪往里面加了点儿料…
也就是俗称的mí_yào。他就是见不得凌容宁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屋顶抬着酒坛子悲春伤秋。
一开始还能理解,越到后面越觉得扎眼睛!
当然…他这么做事没人知道的,要是知道了,凌容安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但凌容安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本来就是个大忙人,走路都不着地的那种,现在又来个醉月,够他头疼!就拿今早来说,明明他昨晚睡着之前在他和醉月之间隔了层锦被,可醒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锦被,醉月一整个的趴在他身上。
饶是见过多少大场面,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小心脏也落了个十八层地狱。
拉都拉不上来,那就只能落荒而逃。
醉月其实在天快亮的时候醒过一次,可这个怀抱太过宽厚,舍不得放开,就往里面缩了缩然后接着睡,睡得熟也就没看见凌容安的窘态。
也幸亏她没醒,不然凌容安这把脸没处搁了。早上起床之后就草草的出了府,只吩咐下人带醉月去凌容宁那里我们早膳。
这是不管的意思…
也只能这样…
凌容安在临城待了一年多,商局的事儿已经步入了正轨,成效也很显著,大越国和北辽之间的交往也越来越多,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要他亲自操心的事儿,如果不是为了避醉月,他也不用这么早的来商局里。
还在这个干坐个几个时辰!
正在凌容安无聊到顶的时候,四木匆匆走来,“少主…平卢知府来了!”
这么快?
凌容安敛了敛眉,“快请!”
煞有介事的理了理衣袍,回了会客厅,端端正正坐好。
平卢知府是上任新官,三十不到的年纪,长得风光霁月,有股书生气,可那双眼睛,却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肯定不简单啊…一个没有强硬家世背景的人,能在这个年纪爬到这个位置,在大越国也挑不出几个。
他着一身绛青色长袍,清淡无害,跟着四木走了进来,身后也没带多少人,排场不大,外加上那身气质和那张脸,凌容安一眼看过去,都觉得顺眼。
凌容安的嘴脸不由自主的上扬,顺势站起了身子迎了上去,“晚辈凌容安,见过甘知府…”
“凌大公子客气…”,甘陵虚扶了一把。
凌容安笑笑,顺势站直了身子,“甘知府…请上座喝茶!”
笑眯眯的,说话也客气,凌容安顶多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没事儿也不用在人前摆谱。
甘陵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开口道,“早听说西蜀凌家的大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虚言。”
“甘大人谬赞,晚辈也只是打打闹闹,也因家主事多,才给了这么多机会,倒是让大家笑话了!”
甘陵听着,微不可见的扬眉,“凌大公子谦虚了…”
大多数世家的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也还是让人头疼操心的年纪,特别是京都城那些纨绔,一个比一个厉害。而凌容安,小小年纪里接过了凌家大多数事务,做得紧紧有条不出乱子也就算了,还在江湖上也树立起来威信。
确实没几个能做到。
甘陵一直相信少年出英才,长江后浪推前浪。
“听说凌公子是昨晚才赶回临城的,”,甘陵抿了口茶,如聊家常般开口,“这来回奔波肯定还没歇口气吧。”
“谢甘大人关心,凉州那边有些事情也就过去了一趟,听说大人您要来临城,也就立马赶回来…”
“很累吧…”,甘陵转头看着他,随意的吐出了三个字,倒像是真的关心。
凌容安笑了笑,累肯定累,但哪能这么笑,嘿笑了声,道,“不累!年轻人精力旺盛,到处走走也是好事!倒是甘大人您,从隍城赶过来,这一路赶来,必定比晚辈累得多。”
临城归到平卢辖区也不到两年,而平卢的州治所是隍城,隍城和临城相距几百里,来一趟也是很不容易的,甘陵也就来过那么一两回。
而且临城现在有个很尴尬的局面:虽然划到了平卢辖区,但临城的官员却没换。而平卢节度使侯霸天掌平卢军令,但也没有任免官员的权利。
所以皇帝不发话,也换不了人…而侯霸天和郭明章也似乎有种默契,都没有过多干涉,就让它这么随意生长着,这么看来,临城就成了一个口子,活跃得很。
凌容安想啊…这也是商局发展的特别快特别稳的原因,因为没人来干涉他,他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就算有什么,临城的这些地方官员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
有时候想想,只觉得皇帝真的是什么都看在眼里。
正想间,甘陵又开了口,“凌大公子,想必你也知道本官来临城的缘由…”
“晚辈想啊…是为北辽南境王的事儿吧?”
“不错!”,甘陵淡笑,“南境王要进京给圣上贺寿,但圣上的寿辰是在三个月后,所以他要在临城待上半月左右,北辽南境靠着临城,他想在这里多看看,圣上同意了…。”
“哦?”,凌容安眯了眯眼,“可有说为了什么?”
“没有!”,甘陵叹了口气,“南境王这个人跟他的名字一样有种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