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溪听着,没有马上回答,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不知道!”
她哥都不知道?
看来这个身份分量很高啊…
一直以为卞溪是个无父无孤儿来着,因为是孤儿,才会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身上的戾气才会那么重。
凌容宁呵笑了声,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家长在哪里?”
斜眼瞟了过去,“这个应该可以说吧…”
“当然可以…”,卞溪笑了声,懒懒的靠了过去,“我的家长在南暝…那里有我的父亲母亲…但是我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凌容宁忽然来了兴趣,“那这些人是来要抓你回去的?”
听着她语气里浓浓的笑意,卞溪不由得偏头看向了她。这姑娘…还是笑的时候顺眼些,犹如夜空中闪亮的星,耀眼明目。
要是能带走该多好啊!
“你倒是说呀…是不是来抓你的!”
看他一直不说话,凌容宁不轻不重的推了下他,再次开口问道。
“嗯…”,卞溪回神,淡淡的应了声…
“都让人来抓你了,你是离家出走了多久?”,凌容宁又问。
多久?
“快三四年了吧…”
卞溪恍恍惚惚的开口,这时候才惊觉,自己真的好久好久每回南暝。也许在南暝,它都快成了个死人。
“三四年?”,凌容宁低喃,“你这离家出走也是够硬气的,中间就没偷偷回去过?”
“没有!”
“也没有递个消息回去过?”
“没有!”,卞溪随意的回。
啪——
凌容宁的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卞溪的额头上,训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怎么什么消息都不给,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爹和娘亲,亏得是找到了,要是找不到,他们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种感觉凌容宁很清楚,她的姑姑又是快两年没消息了,上次递回来的那信儿,也没说她在哪里。
有时候是真的怀疑,他们的姑姑到底有没有记挂着它这两个侄儿。
想到这里,凌容宁觉得挺委屈的…蒙头倒了口酒。
“少喝些…”,卞溪看她喝得这么猛,把酒坛子顺了过来,“这是我们南暝的酒,跟那次给你的北辽烈酒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可不想再看你喝醉后撒酒疯,又哭又闹…”
再?
凌容宁脑子突然炸了了开来,“你看过我撒酒疯?是不是前几天喝多的那次?那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凌容宁仰着头,大眼瞪着…噼里啪啦蹦出一堆问题。
砰——
卞溪手里的酒脱了手,沿着屋顶滚了下去,最后重重的摔在了院中的地上。
“主子…您没事儿吧…”
守在院中的人立马跑到院中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人问道。
“没事儿,都退下!”
卞溪缓了口气,冷肃开口。
凌容宁看着,咬着手指战战兢兢的看着卞溪。心里也没底,她喝醉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些的。
为什么说是听说呢…因为她自己也记不得,都是后来清依跟她说的,很是惨烈!
但…但…也没听清依说过,那次喝醉卞溪来过呀…应该不可能吧!
啧!
好惊悚!
“别乱七八糟的想些…”,看着凌容宁那要死不活的表情,卞溪笑着开口,“我没见过…只是一不小心听到你跟清依说话!觉得清依一个姑娘家伺候你挺不容易的。”
哦…这样啊…
凌容宁松了口气…
这样就不怕了!
回过神,大眼直直剮向卞溪,哼道,“小人……居然偷听别人说话!”
“不算偷听…”,卞溪不轻不重的反驳,“是你们自己不注意!”
凌容宁一听,啧了一声,抬手又是一掌…卞溪笑着躲过,气氛明显很好,这个问题就这么揭过了,凌容宁没有再问。
应该是相信了吧…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就当是一场梦。
卞溪重新靠了回去,看着漆黑的天空,有几颗星星冒起,那么的突兀。
“阿宁…这次我要回去了…”,卞溪说。
“你是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早该回去看看!”,凌容宁也靠在他旁边,随意的说道。
卞溪抿唇,有一句话一直在心里回荡,呼之欲出,但又要死死压住,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这么久还以为你跟我哥哥是一样的,现在才知道才不是,还是有点搞笑的,卞溪啊…有个完整的家是一种幸福,不管当年你是因为什么而离家出走,到了现在,也该翻篇了,总不能记一辈子吧!”
凌容宁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她感情不算细腻,也不擅长劝人,只是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确实…对于她和凌容安来说,父亲母亲…一个完整幸福的家,一直都是天方夜谭。
卞溪也是明白的…也不知松了哪根筋。他默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句,“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南暝…”
呃…
凌容宁愣了…
“这一年里你也算是走遍了大越国四方,已经没有什么稀奇玩意儿,那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跟我回南暝,给你看看不一样的民风民俗。”
哦…这样啊…
凌容宁点点头…
“可这样不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只看你想不想!”,卞溪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