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木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棘手了,只能低着头往凌容宁那边凑了凑,轻声讲了来龙去脉…
其实也不是大事儿,至少再四木眼里是这样的。
今天醉月从凌容宁这里出来不是去了绾丝馆吗?还要了两壶枇杷酒。这也没什么…
毕竟枇杷酒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喝水一样,没什么威力。可错就错在,醉月的酒量还不是很好,两坛枇杷酒下去头应该其实晕乎晕乎的…脑子没有正常的时候灵活,做什么都凭着本能去了…
喝得晕乎不知南北的醉月,原本应该是要回府的,可下楼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俊俏可人的公子,十三四岁的年纪,也是来绾丝馆听曲儿的。
兴许凌家姑娘都是野性子,特别是醉月…特别是脑子卡掉的醉月…看着人家好看…居然大刺刺的就把人家给拦了下来!
拦下来就算了!你说看着人家好看说说几句话,亦或是怎样都可以。毕竟对方是男子,不会多计较什么;就算人家计较了,要跟醉月吵一架亦或是打一架,那都可以…
出了什么事儿,自家少主护短的性子,自然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
可这件事儿大就大在…那公子不但不生气,反而瞅着醉月有趣可爱,就邀着醉月一起听曲儿。
更大事儿是,脑子坏掉了的醉月居然答应了…
答应了!
清莲他们怎么拦都拦不住,眼看着醉月就要把绾丝馆的屋顶给掀了,他们也只能服软。而且他们也知道,这公子是昱国公府的小公子,京都城纨绔里难得的谦谦公子。
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当然…确实也没出什么意外。而且两个人还很谈得来。
醉月年纪是个谜,但保守估计也能有个九岁左右。而瞅着昱国公府的小公子,跟醉月的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
至少比自家主子什么的…要小的多。
醉月没什么朋友,突然一拦就拦下了这么一个好玩有有趣的人,且不论男女,自然不能就这么错过。
于是吧…这两个人就喝着茶侃天侃地,侃到醉月的脑子清醒了…侃到了绾丝馆要换场子。
绾丝馆晚上场子自然不适合一个姑娘明目张胆的待着,两个人也就不能不分开。期待下次有缘再见…
两个人有说有笑并排下楼…看着好不和谐!
原本这也…应该没什么!
如果不被自家少主看到了话…
可巧就巧在…他们并排下楼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自家少主…
这就是缘分啊…如果不是呼延梵境那个挠人心窝的吵着要来一趟京都城最有名的花楼,自家少主也不会来绾丝馆…自然也不会跟醉月碰个正着…
四木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家少主那瞬间黑沉的脸,看着昱国公府那小公子的眼神简直绝了…当然也没有当场发飙,只冷着脸让他先送醉月回来…
“后来…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四木低着头呶着嘴指了指地上的那排人。
“简直就是…就是…”,凌容宁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醉月不就是跟着一个公子开开心心的待了一天嘛…
这有什么。醉月本来朋友就不多,在这京都城里有个能玩的有什么不好。而且这昱国公府跟肃明侯府一样是老牌勋贵,低调得可以,这小公子也不是什么扶不上墙的。
有什么不好?
但看着这种架势,自家哥哥是不愿意醉月跟人家多来往来着…
有病哦…
凌容宁抿了抿唇,大大的呼了口气,又问道,“那我哥现在在哪呢?”
“书房里…”,四木抬头指了指,“正守着醉月抄女戒呢!”
抄书…女戒!
又来这个!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被凌容安这么压榨过。
“都给本小姐起来…”,凌容宁扶袖甩了一圈,“起来该干嘛干嘛去!跪在这里都是些什么事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府对下人有多苛刻呢!
她说的霸气威武,可清莲他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不敢起来。最后又只能可怜兮兮低着下头去!
“叫你们都起来!”,凌容宁又说了句,“不听本小姐的话,就换个方式玩你们!”
凌容宁说完,就转身走了过去…
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砰——
她重重的推开了门…
“醉月…怎么这么还不睡呢?”
醉月和凌容安同时抬头…一个站着提笔写着,一个悠闲坐着捧着一本杂记看着。
醉月睁着大眼瞅了一会儿,眼里的光蹭蹭的冒起,把狼毫一丢,几步蹦到凌容宁的怀里,委屈巴巴的说道,“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妹妹真真等了你一晚上,手都快酸死了!”
说着就把手举到了她眼前,确实红了几处,就是抄书抄的,凌容宁紧了紧眉,捞起桌上的女戒朝着凌容安甩过去,“凌容安米至于嘛?!醉月才多大,就给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女戒…你是怕凌驾出不了规规矩矩的闺秀吗?”
醉月一听,赶紧撅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什么‘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什么‘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哥哥,我才这么小,就想让我知道什么叫恪守本分,做个贤妻良母?这也太过分了些……”
过分?
他过分?
凌容安脑子疼得很,额头青筋突突冒起,真的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