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道:“事关紧急,这是唯一的办法!曲丫头你不要闹。”
曲衡说道:“裳儿,大局为重啊!”
众人不解,一向识大体的嘉善公主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莫不是她的父亲恭定候即将深陷险境?
曲裳朝空中的黑鹰招了招手,伸出手臂,黑鹰乖巧地停在她的手臂上。她环顾四周,将众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道:“山下的乱贼是冲着圣上和一干大渊众臣来的找不到你们肯定会逼问那些和尚和上香的人,所以说现在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得不偿失,而且连出兰若寺的机会都没有。”
皇帝盯着曲裳叹了口气,问道:“可朕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办法了。丫头,你既出此言,可是已有了良策?”
曲裳点点头,抚摸着黑鹰。
古椌接过话头,说道:“曲小姐曾经见过我驯养的黑鹰,便是她手臂上的这只。儿臣觉得,与其叫人去报信,倒不如让鹰去。越过这几座高山,京都街市尽在眼前,找到御林军统领不是什么难事,绝对比人力要快的多。况且人想冲出兰若寺,得先下山,还要躲避乱贼,要绕好大一圈。不如让黑煞去。”
众人觉得他说的话在理,也都认同了这个办法。
皇帝开口道:“就这么办吧!”
曲裳拿出一个荷包,把兵符和写着血书的一角一起放入其中,再封好口,打好结,挂到黑煞的脖子上。
古椌朝黑煞耳语了几句,黑煞锐利的鹰眼闪过一丝了然,然后张开翅膀,一飞冲天,极快地飞越过山头,朝着目的地飞去。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了。
等待往往是最难熬的,焦急、害怕、担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叫人恨不得大哭一场才好。
山下的情况果真不容乐观,宣达大师武功高深,可整个寺庙都在乱臣贼子的控制之下,他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兰若寺的和尚虽然个个习武,但也抵不过他们使的软筋散,个个手脚发软,倒地不起。
那些人果然找不到皇帝和重臣们,情急之下只有逼问留在山下的重臣家眷了。女眷们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她们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有些小姐夫人是硬气的,任凭他们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肯开口说一个字,嘴巴守得死死的。
开玩笑呢?那可是当今圣上啊!如果他们泄露了消息,死的可就不仅仅是自己了,连带着大渊的都有可能毁在她们手里,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于是乎,没有一个人开口。
这次来得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暗卫,他们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连杀了二十多个人后,终于击垮了她们的心里防线。
乱贼头目蒙着黑布,满眼戾气地开口:“不说的话,这就是下场!”
跪在地上的女眷们已是瑟瑟发抖。一个小丫环是在是撑不住了,挣扎着欲开口,却被一旁的夫人给按下。
黑衣头领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沾了鲜血的刀刷的一下抵上小丫环的脖子,猩红的血在细嫩的脖子上留下一到痕迹。小丫环吓得魂不附体,一股淡黄色、略带些骚味的液体从腿间流出。
头领厌恶地看了一眼,把到又逼近一丝,小丫环叫都叫不出来了!因为她清晰地感受到刀口刺进皮肤的感觉。
“说,他们在哪?”嗜血的声音响起。
小丫环不堪重负,两眼一白,愣是昏了过去。
“不中用的东西!”说着,锋利的刀一划,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飞离身体,滚了几滚便不动了,小丫环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把所有人吓得魂不附体。
黑衣头领阴森道:“不说,这就是下场!从现在开始,每隔一盏茶功夫杀一人,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巴有多严实,骨头有多硬!”
安怀公主也在其中,只是那群杀手显然训练有素,似乎是得了上级的指令,对宣达大师和安怀大长公主格外恭敬,他们以礼相待,好像是不敢动他们一样。
安怀大长公主的视线死死地盯住蒙着黑布的黑衣头领,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她细细端详眼前这个男子,试探地问道:“你与鲁将军是何关系?他是你什么人?”
男子瞳孔一缩,身体微微一怔,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安怀一见,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立即开口道:“啊正,你是鲁正对不对?”
男子刀锋般的眼神扫了过来,手里的长刀一把架在了安怀脖子上,充满寒意的开口:“再多说一个字,就送你去见阎王!”
安怀毕竟是长公主,又混过战场,自然是见过这等场面的,她毫不惧怕地抬头,与男子四目相对,笃定道:“你就是鲁正没错,你耳后有一个竹叶形状的胎记,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不可能有错!”
也许是被戳中了什么秘密,男子后退了一步,安怀继续开口道:“你小时候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长大以后要做个保家卫国的镇国大将军,如今却与乱臣贼子为伍,不知阿正你是否记得当年的雄心和真挚?”
男子眼神不断闪烁,他不想再与安怀争辩下去,提刀走到另一人身边,散发着阴冷寒光的刀瘆人无比。只听一道充满寒意的声音响起:“说,他们到底在哪?你可以试试看是我的刀锋利,还是你的骨头硬,看看它能不能割开你的骨头。”
这次被问道的是个小厮,也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鼠辈。那小厮吓得语无伦次,浑身颤抖。
安怀闭了闭眼,心道: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