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方文治知道郑富贵喜欢别人喊他的姓，对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开口就随着赵易三人的口气喊道，“你说咱们这支队伍和你们那时候比起来，怎么样？”
这些天里，几人说话都熟悉了很多。一些方言，放慢了速度，一般沟通基本没问题了。
郑富贵琢磨了一下，知道他说的自己原来服役过的泰国边防军，不由笑道：“不好说。得分比什么？”
“比什么？”方文治一愣随即笑道，“咱们也是军队了，军队最重要的应该是战斗力吧？当然我们的队伍只有二三十人，就跟你们那一个排比较。你说我们现在要是对付你们那一个排，我们能赢吗？”
“我们那一个排不是被队长他们三个人就给打败了吗？”郑富贵转头瞧了瞧正在指点队员匍匐姿势的赵易，调高了点声调说道。
“不包括队长三个人。我是指双方都是在准备的情况下，对战，对战分出个胜负。”方文治很想提一下自己当时也存在，不过话到嘴边没有吐出来，继续探讨自己存在状态下的队伍战斗力的问题。
“我们胜。”郑富贵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一个答案。
“为什么？”对于这么快就获得的答案，辨别了一下“我们”含义后的方文治不禁皱起了眉头又道。
“看看队长他们。”郑富贵下巴努了努赵易那边，直接道，“这才是练兵。”
见方文治不是很明白，他感慨道：“我参加了边防军，站队列有，就只是站站，排排队，没这么严格。当兵两年多，我一共打了13发子弹。我们排里还有参加半年一枪没有开过的。你说这样的水平，能打得过我们吗？”
“打不过！”一直在旁听的黄永翰忍不住得意洋洋道，“我现在200米外的靶子，能五发五中。真要对战，我能一个个的把他们都收拾了。”
“一天30多发子弹训练，这么长时间了要是还打不中200公尺处的靶子，那就真的是智商……”见不惯黄永翰的得意，方文治刚学了叶关一句智商问题的调侃，突然想起他自己就是那种有时候打不中200靶的人。他有点近视，逃跑的时候，那副在上海高德洋行配置的眼镜丢了，周围小镇没有配眼镜的地方，平时眯着眼睛还能看清，100米这样的距离都要靠感觉，200米的靶子，他就只剩下蒙了。
这些天子弹他打了三百多发了，射击水平依旧落在倒数。反倒是黄永翰，一心想着练出一手好射击技能，这些天里射击很是用心。射击水平现在已经能在二十多人中排名前五了，甚至压过了叶关，射击成绩排在侦查组第一名。
方文治只能转移话题道：“军队能打，不仅要能远打，还得能近打。只远处打中目标不算本事，也得近战水平高才算。上一次夜袭，我当时和那个暹罗兵碰面时只有不到5公尺，开枪都来不及，那个时候就只能拼刺刀。我端着刺刀刚冲上去，他就吓得转头跑了。那个时候，我开枪还真不行。”
“离得远了，一枪就打倒了，何必学什么刺刀？夜里我也能80米上靶了，谁能冲过来？”黄永翰不服气地嘀咕了几声，却终究没有大声说出来。
他近战严重拖了组里的后腿，实在没有底气反驳。
“近战也是我们赢。”郑富贵再一次果断道。
“想一想我们吃的什么？”郑富贵显得有些激动，“没有夹杂一点砂砾和霉米的白米饭管够，还能顿顿吃到肉食，这样的饭能不长力气？我在边防军时，两年多一共吃了三回肉。上边分下来的肉食，要么被当做佛戒收走了，要么根本就不告诉我们。我又不跟着他们抢人东西，平时米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力气拼杀？和我一样的不少，就是抢了别人财物，好处也分不到小兵的头上，最多吃一顿饱饭，这样谁肯给上边卖命？必败无疑。”
……
大体听明白了郑富贵的话后，叶关对于实战的信心更足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但无论叶关说得多么激昂，赵易心中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
队伍的水平还太嫩了，贸然实战可能造成很大的伤亡，极不划算。
在赵易心中，现在的队伍充其量不过是普通大学生军训的水平，距离他经常接触的那支军队差远了。
“柿子先捡软的捏。我承认我们打小鬼子还差了很多，但我们可以找泰国军队，他们好欺负啊！”叶关不死心道。
他们救人后，泰国军队竟然一直没有动静，甚至这么多天了，连追兵都没有排出来寻找他们。这种打不还手的作态，在叶关眼中，真是一个软柿子。赵易心中，也有忍不住再捏一把的冲动。
“打泰国军队，我们能承受多少伤亡？打哪里？应该怎么打？如何收场？”赵易一一点出，最后道，“如果你真想找泰国军队当磨刀石，来一场实战磨砺，那么先制定出一份合格的作战计划吧！”
合格不合格，更加专业的赵易有一票否决权。等到叶关提出一份合格计划时，整个队伍的练兵水平也差不多达到了该实战的要求了。
对于叶关的侦查组来说，制定一份作战计划就已经先进入实战了。
制定计划，得有详细准确的情报作为基础。很多情报，并不能通过电台获取，尤其是周围的泰国军队。叶关要选择的软柿子，一般得是小规模的队伍，根本不会装备电台这种相对奢侈的通讯工具，甚至不会在上级的电台中常常被提起。偶尔被提到的一两句，也无法从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