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年末永华的大事,便是大导演李萍歉乘着合约到期,卷着铺盖离开永华,去了长城投奔张善昆去了。
而永华下面,却显得有些风平浪静。
杨秋本以为‘义务话剧团’倒闭对他的影响,并没有那么深。毕竟他的本职工作,还是永华训练班的一名学员。
如无意外,他不离开的话,过两天,永华就会找他,签一份正式的演员合同。工资会翻几倍,福利会好一点,碰上电影缺人的话,他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抢戏上镜。
就此按部就班,一路熬下去。
但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惊喜、苦闷以及折磨。
当然,折磨的不是杨秋,而是李汉祥。
周晓叶离开了!
留下一封信以后,周晓叶不声不响地、谁也没有通知地离开了香江,回去了她的东北老家。
训练班的不顺,两次主角的破灭,周围人嘲讽的眼光,李汉祥某些时刻的不着调,让她看不到未来的路与希望,留下一纸绝情的书信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李汉祥忍着泪在香江找了两天,确定以及肯定周晓叶真的离开后,便号眺大哭了一场,整日以酒为伴。
失恋的男人,最是不好劝解,尤其是李汉祥这种都已经订了婚的。
如此这般,杨秋便少不得经常得陪着李汉祥借酒消愁。
酒桌上,一番老生常谈的劝解是必须的,尽管李汉祥不一定听得进去。必要时,还得背着醉倒的李汉祥,安全送回到他的家。
这般种种,真是劳心又劳力。
就这么混生等死地过了十来天,乘着天气尚好,李汉祥也稍稍醒转了一些,杨秋正打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务。
结果大中午的,最近罕见起床这么早的李汉祥,直接跑进了永华宿舍。
“哥,救命啊!”
“哟呵——!”杨秋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说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跑进来了。”
“晓叶都不在了,我怕什么。”李汉祥脸色一暗,不过随即苦着脸道:“不过,哥,救命啊!”
杨秋皱了下眉头,疑道:“怎么了?你惹事了?”
“惹事就不来找你了。”李汉祥哀求道:“哥,求你帮个忙呗。”
“啥事?”
“我前不久接了个电影画板广告,结果……”李汉祥苦着脸,纠结道:“结果这几天老喝酒,给忘了。”
噗——!
杨秋心里一口凉血喷出来,头疼地道:“你忘了就赶快去画啊。”
“时间来不及了。”
“给了你多少时间?”杨秋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两个礼拜。”
“呼——”杨秋松了一口气,安慰道:“那就好,时间还够,你赶快去画吧。”
“不够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噗——!”
这下杨秋真是一口凉血喷出来了,怪不得周晓叶要走,这李汉祥就一刻也没有着调过!
“那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画画。”
“不用你画,你帮我上色就行了。”
“……”
感觉这话好有道理,杨秋被说得哑口无言,辩道:“就我这技术,你不如干脆去请个会画画的助手不是更好?”
“我……我……没钱了。”
杨秋一拍额头,头疼道:“我的钱……,瞧你这订婚宴闹的……”
“……”
“哥,你就帮帮我吧,就一天,画板也不大,一会就好了。”
“……”
杨秋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走吧!”
“谢谢哥。”
就这样,心情难得放松一下的杨秋,被李汉祥一路连拉带托着,走到了侯王庙的南国片场。
可是……
“天杀的李汉祥!这就是你说的不大的画板?”杨秋额头青筋直冒,指着片场角落那个高四米、宽八米的木头板子嚎道。
“嘿嘿——”李汉祥不好意思地讪笑着。
杨秋不为所动,又指着板子上白花花一片的白石粉,骂道:“你觉得这个一天能画完?”
“能!能!肯定能!”李汉祥搓了搓手掌,懦懦道:“不过可能要熬个通宵。”
“……”
杨秋还能怎么办?杨秋也很绝望啊。
不过已经被拖到了现场,无奈之下,他也只得提起画笔,跟在李汉祥身后,爬上架子。
等李汉祥前面画完一点,稍稍干燥之后,他便帮着上起色来。
李汉祥画得这幅画是电影《冬去春来》的宣传广告,这部电影就是由南国片场所属的南国影业所拍,所以他们便能在片厂里面作画。
这部电影的主角,便是此时的电影一姐李俪华。
他们两个一心一意在片场这边作画,而片场那边,一堆电影从业者,正在一处搭建的旧魔都外景前面,调试着各种设备。
未几,便见人群里,忽然有一男一女,朝着画板这边走了过来。
而杨秋和李汉祥,却还是在认真作画,目不转睛。
“咳咳!画得不错。”这对男女站后面看了一会后,便由这男的打破了沉默。
杨秋和李汉祥一愣,回头一看,俱是一喜,叫道:“刘大哥,好久不见。”
来者,正是《大凉山恩仇记》的男主刘穹。
李汉祥自从被永华开除后,可是老久没见过刘穹了,就连杨秋,也感觉那部《公子落难》像过去了百八十年似的。
“刚刚看背影,就感觉像是你们。”刘穹倒是挺热情,回道:“怎么两位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