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区别。”
叶菩提道“你这剑法,威力是够了,不过不具其神;算是技艺的巅峰,却不算是剑道之法。”
“真正属于你的剑法,是无人可取代的,有独属于你的剑道精髓在其中。”
“而这,才算是剑道!”
“真正属于我的剑法,是无人可取代的?才算是剑道?”毕云涛似懂非懂。
叶菩提闭起了眼睛,只听见一声声剑吟声再次在峡谷之内响起。
这一次,毕云涛依旧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剑的。
“我这无相剑法,乃是以我心境为基础而感悟出的,只因心中无形无相,所以剑出无影无踪。”
“若是有人也能到达无相之心境,固然能习得会我这剑法,却也因为心境的不同而与我的无相剑法有所差别,这些你可明白?”
“晚辈似乎有些明白了。”
毕云涛心有所悟,他再次挥动手中双指,将他费尽一月时间才领悟出来的第一式剑法施展了一遍来。
这一次,剑道之威虽然依旧强大无比,声威震动八方,可由于有先前叶菩提所言,毕云涛多留意了几分。
他果然发现自己创建的这第一式剑法,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丝缺陷。
这缺陷虽然及不起眼,可若是继续发展下去,毫无疑问会让这份剑法的威力大打折扣。
毕云涛又重新闭起了眼睛,重新开始领悟属于他的第一式剑法。
“怎样才能创建出属于我的剑法来?”
毕云涛在心头无声自问,隐隐间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可当他仔细去思考之后,却又毫无所获。
时间一日日过去,转眼间又是十日时光。
这十日时间里,毕云涛毫无所获,他的心不由得急躁了起来,连一点头绪都没找到。
又是十日时间过去,这十日时间里,毕云涛的心经过急躁之后,开始慢慢的沉寂了下来。
转眼间又是十日时间。
这十日时间里,毕云涛已经陷入了沉睡当中。
他的心,也完全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毕云涛仿佛是做了一个悠久漫长的梦。
从孩童时中有记忆起,一幕幕往事如同浮光掠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而过。
梦中他背着一件药箱,与两条大黄狗一蹦一跳的跟在一名邋遢老者身后,辗转流离各个村落。
他记起他学习武道时,身上满是淤青,坐在那个破庙门口擦拭药膏时,那两头大黄狗一前一后将药膏给舔舐得干干净净,自己跳起来追着这两条大黄狗跑遍山头时的场景。
他记起学医后,第一次为人治愈病症后,病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又记起第一次下山,第一次到达江南,所见到的花花世界。
他迫不及待,想要以自己过人的医术悬壶济世,成为一名真正的神医。
他遇见了师傅的记名弟子裴元博,这个名义上自己的师弟。
裴元博尊为江南药师协会会长,却甘于隐居于闹市之中,为人捏脚按摩。
毕云涛对这位师弟很是敬佩,心头将他当做了真正的神医。
只是钱塘江上倭国船只内见到裴元博时,这一切的幻想都被击碎得干干净净……
他的心,开始怒了起来,感觉到胸腔内有一股难平之意在滋长着。
他记起在永定河畔,他带着一名老骗子仓皇逃窜,一路回到那个山门破庙前,二人一起等待着。
梦中,毕云涛忘记了自己要等什么,可他却记得那个老骗子迎着朝阳,微笑着闭目而去的场景……
他的心,又升起了波动。
他还记起在太行山下,那个疯疯癫癫,手碰一枝白梅,小心呵护着的师叔祖李琼花。
他还记起,那个沉睡在七情山中,永远不醒的弟子慕容静儿。
忽的一下,场景变换,下一刻便转到一名白衣青年手举长剑,一剑斩落向一只白狐虚影的场景中。
那一剑斩落下来时,如同噩梦一般猛地一下将毕云涛从梦中惊醒过来。
毕云涛的心头涌起无边害怕,害怕之中又伴随着无尽的不甘之意。
最后化为无穷怒火,在他的心头疯狂的燃烧着,此时毕云涛只觉得有一股难平之意在胸腔内直冲天灵盖。
他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开。
嗤嗤!
两道火焰在他的目光中熊熊燃烧着,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似是情绪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为什么!!”
毕云涛咆哮了着吼道,两行泪水无声划过脸庞,声音在山谷之内隆隆作响。
“一切爱恨苦憎,皆在道中寻由。”叶菩提开口朗声道。
“那什么是道?什么是道!!”
毕云涛如同陷入了疯癫之中,当其转过头来时,双眸之中已经满是血红之色,紧紧的盯着叶菩提。
在毕云涛的身上,一股暴乱而混乱的气息疯狂的激荡着,让他整个人披头散发,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叶菩提微微蹙眉,一眼便看出来毕云涛竟然走火入魔,陷入了执念当中。
叶菩提双手合十,口中称道“为己所求亦是为己所累;其中逐之累,之痛,之苦皆甘愿受之,而后其所得,便是道。”
“这便是道吗?”毕云涛怔住了。
他的心头在汹涌着,在怀疑着。
师傅令狐圣悬壶救世,救人不计其数,最后却颠沛流离,辗转半生,连妻儿都走失了。
静儿天真无邪,最后却化身魔鬼,在七情山中落得那般下场。
赵半仙一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