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乐酒肆内,沈依楹爽朗地招呼道:
“老板娘,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沈公子,你可算来了,想死奴家了。”老板娘风情万种地走到沈依楹身边,眼颦秋水地望向一旁的陈耀官。
“哟,这位俊俏小哥是头一次来吧。”说着便状似柔弱地往他身上贴去。
见到如此情景,沈依楹暗自发笑,眼角的余光偷瞄着陈耀官。
“以后常来便是。”陈耀官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她的身体,轻甩折扇优雅地开口。
“哟,好斯文的郎儿,怕是被我雪娘吓到了吧。”雪娘看出对方有意闪避,依旧不依不饶地送上娇躯。
“好了雪娘,你想饿死我们啊?还不快上酒!”一旁的绿蓉儿是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拉着她就往帐台走去。
“哎哎哎!”雪娘不满地甩开她的手,故作姿态地整了整衣服,拉低了领口,“小容哥,您轻着点,别把奴家这新做的衣裳扯坏了!”
“是!还请老板娘快些上酒!”
“哼!”她给了绿蓉儿一记白眼,搔首弄姿地走近帐台,“小五,给新来的客官上酒!”
“是!”小五利索的送上了女儿红。
“陈兄,尝尝看。”沈依楹执气酒壶,为对方倒满。
“嗯,清香扑鼻。”他拿起酒杯凑到鼻前闻了闻,随后一饮而尽。“果然好酒!”
“既然是好酒,值得干一杯!”沈依楹一脸豪气地与他碰杯,“干!”
“好,干!”
“贤弟,这酒肆的老板娘是不是太……”陈耀官才抬眼就看到帐台内雪娘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哈哈,太放荡?”沈依楹大笑出声,一边为他倒酒,一边调侃道,“雪娘确实比较热情,尤其是见到陈兄这样俊俏的男子,更是心花怒放。”
“贤弟休再取笑!”
“好好。相识就是缘分,为这份缘分干一杯!”见他有些脸红,沈依楹也不好再说,只好哄他喝酒。
“其实对于雪娘,小弟也觉棘手,但美酒馋人,只好要求自己屈尊将贵了。”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淡笑着解释。
“呵——正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雪娘也不失为一个美人。”
“好一个半老徐娘,那是否值得再干一杯?”
“好,干!”
“少爷,你少喝点。被老爷知道,又要……”
“没事,谁让高兴呢。回去有事我顶着!”她明白绿蓉儿的担心,酒味重了会被爹娘识破,到时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说得好,就为了高兴,我们再饮一杯!”陈耀官酒性出来了,人也病的豪爽了。
“干!”沈依楹举杯满饮,“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好,那我们就喝满千杯!”
“好,干!”由于酒气上涌,沈依楹的脸上泛起了两抹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气死了!小姐又得意忘形了!这样喝下去不醉才怪!绿蓉儿秀眉微蹙,心中默默念叨。
“混蛋!你是哪来的莽夫,竟敢冒犯本小姐!”大街上传来一位女子的喝叱声,虽是怒骂却也婉转动听。
沈依楹与陈耀官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色纱裙,手执青色长鞭的少女正怒视着眼前半蹲的男人。
“既是官家之女,理应懂得礼数,怎能在大街上策马狂奔!若是除了人命怎么办?”一个带着纱帐斗笠,身穿玄青戎马装的男子温柔地将孩子扶起,轻声安抚“乖,不哭了,快回你娘那里。”
“不过几个贱民,就能让本小姐受伤吗?”红衣女子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乖张地开口。
“在下并未伤害小姐,不过是将马打伤罢了,至于小姐受伤,实乃始料未及的。”那男子一身正气,不畏强权的个性,深深吸引了沈依楹。
“你的什么歪理!”红衣女子恼羞成怒,二话没说,便甩出一鞭子。
“小姐这是何故?”对方轻巧地闪过女子的攻击,一脸疑惑地发出质问。
“看来对方并不想与这刁蛮小姐起争执。”沈依楹轻甩折扇,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何为尊卑!”红衣女子攻势凌厉,丝毫不留余地。
“大街之上,小姐何必如此动怒?”沈依楹有意出手解围,抽出腰间软剑,扯住了红衣女子的鞭子。
“这位公子,要管这闲事?”见来者是个俊俏的少年,她收住了攻势挑眉询问。
“这倒不是,只是如此漂亮的小姐,在大街上动武,未免有失体统。”她缓缓走进红衣女子,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这个小姐,会说别人,不会说自己!绿蓉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默默想着。
红衣女子被她这突如的亲密举动惹得满脸通红,不依不饶地开口,“可他羞辱我在先,怎能就此放了他!”
“是吗?他怎么羞辱你了?”
“我被他摔到了地上,甚是丢人。”红衣女子红着脸,小声地说着。
“那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这马畜生不好,马总有失蹄的时候。”沈依楹随便帮她找了个台阶到,“总不能说小姐骑术不精,对吧?”
“嗯。”红衣女子点头应声,“那就看在公子的面上,不和他计较了。”
“这样甚好。在下替那位仁兄多谢小姐了,敢问小姐芳名?”沈依楹夸张地作揖讨巧道。
“公孙翼儿。”
“原来是吏部尚书公孙太历大人的千金,失敬失敬。”她说得有些违心。
“不敢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