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甫一进门,便觉眼前一亮,只见格局不大的拈花厅内,桌面案上,墙壁木格,居然都摆的满满当当,各色法宝毫光隐现,仙剑、铁琴、玉笛等物琳琅满目,怕不有数十件之多。
郭昊只瞧得目瞪口呆,祝雪念是见识过许多法宝的,但也被眼前一幕惊住了,她知道凰羽门陆元放清松二人嗜好收集法宝,但没想到竟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睃巡半晌,未见到鼎形的法器,祝雪念心下明了:“定是那乾坤龙虎鼎较为珍贵,陆师叔不肯摆到明面上来,那么我就到后堂去搜。”想到此处,便不迟疑,转过一道角门,钻进后堂去了。不等郭昊进入,便听她欢呼一声:“果然在这里!”
须臾之间,祝雪念便重又自门内兴高采烈的走出来,双手托着一只二尺余高的黄色铜鼎。
郭昊本还存着一分侥幸,此时见乾坤龙虎鼎真的被祝雪念给找了出来,不由得惊怕参半道:“小念,你真想把鼎盗了出去?”
祝雪念雪颈微侧道:“当然了,要不然我费这么大力气干么?”深怕郭昊还会阻拦,趁他不备,一溜风似的奔出拈花厅,越墙而出。
待郭昊出了墙外,却不见了祝雪念踪影,略一思忖,便猜到她必是怕自己不肯收鼎,遂直接送到九黎洞去了。想通此节,郭昊唯有苦笑一声,往通往九黎洞的方向赶去。
大半个时辰过去,九黎洞已然在望,郭昊浑不觉自己比出去时用时短了许多,那是因为丹田内寒气已尽数炼化吸纳,他功力自然大涨,行起路来自然轻快迅疾。
此时天光大亮,省起清松昨夜言语:“这九黎洞周遭一里之内,你师伯我早已布下禁制,我要谁进来他便进来,我不想谁进来他连边都别想沾到。”
郭昊情不自禁的四下细细打量了几眼,但见风拂绿树,怪石嶙峋,鸟鸣林间,均是山间常见之物,唯独没有一点像摆布了阵势的模样。
不觉间已行至石壁下面,只听得半山洞中传来格格娇笑,却不是祝雪念又是哪个。
发见郭昊回来,祝雪念忽然玩心大起,开口说道:“师伯,刚才还听你吹嘘那劳什子法阵厉害,然而这郭昊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过来,却丁点事没有,该不是您故意夸大其词,在小念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面前胡吹法螺吧?”
清松胡子一翘道:“你这个丫头好没遮拦,要不是我我关掉机括,别说那小子早被砸成肉泥,烧成火炭,或者埋没土下,你个小丫头能不能来到我这洞中还两说呢。”
他也知晓祝雪念曾随风恨昔精研布阵之道,因此最后一句话没敢说的太满,否则这丫头再一时好胜心起,出去破了禁制,那老道的脸面该往哪放。
可是祝雪念有心激将,故意露出怀疑之色,这令清松大为愤懑,道:“好,既然你想见识一下,师伯就给你看看法阵的厉害。”只听得“叮铃铃”一震脆响,似乎是他拉动了什么铃铛。
郭昊可没听见九黎洞内一老一少两人的对话,正要攀上断崖,陡然间身子一震,面前石壁豁然分开老大一条豁口,不知多少条碧绿藤蔓从中钻了出来,如数百条细蛇一般,将他缠在当中。郭昊不由得骇然变色,天脉灵力随心而动,遍布全身,乱麻似的藤蔓应力即断,郭昊脱身而出。可是那豁口仿佛无底洞一般。
更多藤蔓持续疯狂涌出,而且如蟒似的扑出。郭昊不敢小觎,疾步退到三丈开外,窥见那藤蔓果然追来,双掌舞动之间,一道淡淡的光幕在身前成形。
清松立身在九黎洞口向下张望,见此情景,嘿嘿一笑道:“傻瓜,以为凭蛮力能够抵挡住我亲手所布的的禁制?简直是痴心妄想。”他这话是故意说给旁边的祝雪念听的,不无吹嘘之意,可是并未得到回应。转目看去,只见小姑娘一双妙目正瞬也不瞬盯着下边,压根没听见自己说话。清松顿觉无趣。
仿佛是为了回应清松一番言语,下边郭昊光幕一出,虽然势如破竹,无论多少条藤蔓冲击其上。
全部被挡了回去。郭昊一时兴起,起始向前移动步子,要试试以自己功力,能不能将这成千上万的藤蔓尽数逼了回去。殊不料身边左侧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块突然离地飞起,向他头顶砸到。郭昊耳听得一声娇呼。
当中充满了焦急忧虑之意,情知是祝雪念所发,却也无暇顾及,慌忙缩头藏身,石块呜的一下自头顶掠过。然而事情远远没有到此而止,方圆四周,所有目力所及的石块尽都离地而起,裹挟着猛烈劲风,咆哮而来。
变起仓促,郭昊不由得心神微分,不料身前骤然一股大力涌至,排山倒海一般,灵力凝聚的光幕居然被绞成一团的藤蔓生生撞得四分五裂。千军悬发之际,郭昊腾地拔地而起,身下藤蔓石块不出意外的冲撞在一起,发出轰的大响。
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腾空。然而那藤蔓竟是比岩石还要更加坚硬,不见分毫损伤,游龙一般,从翻滚如云的尘沙碎石中钻了出来,继续向郭昊腿上纠缠。
郭昊力道将尽,正向趁下落之时以脚踏藤蔓一侧,借力横移远避,却听祝雪念小心身后!”说时迟那时快,祝雪念话音未落,郭昊便已觉出背后风仙殿时,曾望见风师叔背影远去。
之后便见到郭昊受伤,可是不论自己如何追问,他只是含糊其辞,在场众人也均讳莫如深。虽然姬清月等人对郭昊抱有成见,但谅他们也无此威势,能让郭昊忍气吞声,令在场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