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允风道:“恩师一生所学浩如烟海,若是能继成衣钵的,就只有师妹你一人而已。我可没敢痴心妄想,只盼能学到恩师妙技一星半点,已然心满意足。”
兰允舞还要再说,郝允风摆手打断她道:“师妹你勿须再劝,无论如何,害人之术我是死也不会学的。”竟是斩钉截铁,不容反驳,浑然不见方才见到兰允舞时避如蛇蝎的胆小模样。
兰允舞面溢冷笑,道:“既然你如此固执,那小妹我倒想看看,你百般推崇的炼丹之术高明到了何等境地。允龙师兄,给我准备一下,我要挑战允风师兄。”
王允龙面露狂喜之色,吆喝道:“知道了,师妹稍等片刻。”兴高采烈的正要走开,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郝允风一把擒住,只听他道:“允龙师弟,可不许你这么无耻耍赖。上次师妹来的时候,我明明已跟她比试过了的,而且还吞了一条紫蜈蚣。这次轮到你了。”
王允龙夸张的挤了挤眼睛,道:“跟谁比试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还要看师妹的意思。今次她点了你名,你却敢抗逆不从,难道是嫌紫蜈蚣毒性不够猛烈吗?”
郝允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道:“那个......好师弟,咱们打个商量......”
王允龙连忙摆手道:“师兄你说错了,咱们这里没什么好师弟,郝师兄倒是有一位,您就委屈一下,听凭师妹吩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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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了几句,郭昊终于明白,原来兰允舞每隔一段时日都要与郝王二位师兄比试技艺。由于天赋绝佳,在炼丹布阵等绝学上,兰允舞的修为均远在入门早她许多的两位师兄之上,是以每次比试郝允风王允龙无不输得灰头土脸,一败涂地。
不过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偏偏兰允舞还另立了一个可怕之极的规矩,便是每次比试过后,落败的一方均要承受一次小小的惩罚。
说是小小,其实大谬不然,兰允舞时常拿出一些毒药丸,逼迫郝允风服食,然后叫他自谋解毒之法;亦或布置十劫百难一应俱全的深奥法阵,将王允龙往里面一丢,让他想方设法破阵而出。因此每一次与兰允舞比试的经历,对郝允风王允龙而言都是一场灾劫,可是又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这也是两人如此畏惧兰允舞的最大缘由。
由于上次已然比过,这次兰允舞突然来到,便应轮到王允龙倒霉。不料由于郝允风固执己见,誓言终生不习用毒之术,而惹得兰允舞心中恼火,虽然明知他如此固执并非事出无因,但也按捺不住发起挑战。
郝允风苦求半晌,王允龙却哪里敢答应?终于一甩衣袖,摆脱纠缠,然后一溜烟似的跑去准备炼丹该用的炉鼎等物去了。
郝允风哭丧着脸,心中明镜似的,师妹虽是个女孩子,却从来都是言出如山,纵死不悔的执拗脾气,比之七尺男儿更甚,无论自己如何恳求,她都不会放过自己,一顿苦头是甩不脱啦。
郭昊已然得知大概,当下也不愿久留,深怕这位兰师姐有一点不顺心,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告罪一声,便要走开。
不料郝允风听到他的声音,猛然间想起一事,连忙向着兰允舞献言道:“师妹,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情吧?师父已将他那本宝贝的不得了的《千机谱》送给郭昊师一石激起大浪,兰允舞细长眉毛顿时立了起来,语带杀气道:“竟有此事?”清亮的目光中却有道道寒气,直冲郭昊射去。
郝允风见状简直喜出望外,但仍尽力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道:“师兄所言句句属实,岂能骗你。”
兰允舞也知郝允风绝不敢谎言相欺,之所以多此一举,委实是她对师父亲手所着《千机谱》仰慕已久,曾多次恳求传授,可是清松总是以她悟性非凡,与其耗费心神在机关算数的道道上,还不如多在道法修行上多花功夫,将来未必没有可能将风逝雪从凰羽门年轻一辈第一翘楚的位子上拉下来。
清松如此做法,自然是寄厚望予,期望此女能够在宗内大会上出人头地,一战成名,自己便可尽雪前耻,与有荣焉。
然而如此并不能改变兰允舞对《千机谱》的祈盼心思:“师父让我练好太虚道法,那自然是没错的。虽然我还是以为奇门五行之术同样可为他老人家脸面增光,不过却要等我太虚道法有成,到时便不愁他老人家不肯传授《千机谱》了。”
是兰允舞便凭着极高的天赋,苦练太虚道法同时,兼修奇门五行之术,只盼有朝一日师父会回心转意。
可是事与愿违,还未容她到那一天,却突然得知这部自己日盼夜盼的奇书居然轻易的到了名不见经传的郭昊手里,如何教她不怒气添膺?登时忘了去寻郝允风晦气,直腾腾的便奔郭昊瞪圆了杏眼。郭昊心头噗通一阵狂跳。
心说《千机谱》如此要紧么?兰师姐竟然因它大发雷霆。只见一只雪白素手已然伸到面前,兰允舞道:“拿出来!”。
若是其它功法,郭昊倒是不会吝啬不肯拿出来,毕竟他对修行之术不似许多人那般心怀狂热,渴望长生。
过《千机谱》便不同了,因为清松当时清清楚楚的吩咐过。
未经他本人允许,绝不可交给任何人观看。此时兰允舞气势咄咄逼人,郭昊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还是挺着头皮道:“恳请兰师姐见谅,更是没的说。不许你在这。
里胡说八道,贬低他为人。”兰允舞目光唰的冷了下来,道:“今日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