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启皱眉,“哪有让靳局移步的道理,今晚一再怠慢,我这张老脸啊内什么,朵朵,你先回家休息,小德,你陪小章去隔壁包间再开一桌。”
兰鸣一脸得色。
兰德脸色铁青,不是为兰鸣嚣张,是哀叹父亲眼光越活越回去了,做事不够周密,又宠幸只懂溜须拍马的老大,这样下去兰家吃枣药丸,与其接手一个烂摊子,不如拉妹妹出来单干。
他不是不敢跟父亲顶牛,实在丢不起那人,一脸为难看向章逸呈。
章大少无所谓道:“再开一桌就不必了,今天这顿我请,算是还个缘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别啊章少!”兰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章逸呈笑笑,“我是说跟兰家,你兄妹俩有事随时来燕大找我。”
章逸呈留下一份香火,兰德却高兴不起来,窝不是要有事才找你啊,窝是要把你“绑住”啊!
章逸呈起身,兰朵朵跟着一道站起来,“我送你回酒店。”
还去酒店!
兰启大怒,“朵朵,有客人在我不想对你脾气,你现在要么回家,要么坐在这里哪也不许去,敢乱跑明天就送你出国!”
章逸呈接过孩子,“行了大姐,没必要搞成这样,你跟小兰总留下好好吃饭,咱稍后聚。”
兰德对章逸呈的话无不遵从,朵朵还想顶嘴,被二哥眼神制止,气鼓鼓地坐回去。
兰启脸色才好看一些,果然女大不中留,自己父亲的威严都快不好使了,还要靠“专政”手段。
章逸呈,他算个什么玩意儿,公司资产过千万没有?
女儿就是嫁猪嫁狗也不能嫁给这小子!
“鸣鸣,把菜撤了换桌热的;靳局,小孩子不听话,让您见笑了。”
闹成这样靳衫反而不好意思走了,毕竟人家是能联系上海山龙的主儿,面子还是要给的,至于章逸呈,在他心目中就是个“掮客”的身份,中间传话而已,纯粹利益结合,真正给力的还是兰家。
他这么想也没错,正常思维谁会放着资产过十亿的兰家不管反去顾着一个小保安。
章逸呈抱起孩子,按着想要起身的兰朵朵香肩,微微摇头。
缘分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莫强求。
走到靳衫面前,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探出。
靳衫下意识与他回握,手底很轻。
章逸呈淡淡笑道:“其实今天主要是想跟进靳局见上一面,表达我的谢意,下趟有空到d市一定记得来燕大找我,逸呈做东。”
“好说好说。”一个掮客而已,靳衫心不在焉敷衍两句。
“代我向楚先生问好。”章逸呈说完就要收回握着对方的手。
靳衫一愣,手下不自觉加了两分力道,章逸呈没抽出来。
“楚先生?你是说”
“我说楚奇胜先生。”
楚奇胜,j市常务副,海山龙手下的兵,主政j市的海shu~记正经八百是楚奇胜主管领导,现在不主管了,忘了说一声,海老板半月前已升格为z省二把手,跨入正~bu序列。
楚奇胜还有一个身份,靳衫的大舅子。正是通过老楚同志靳衫才得以同海山龙对上话,按说以靳衫级别,海山龙完全可以命楚市长自个联系就行,甚至随便派个人打个电话也可以,就因为是章逸呈交代的他才不敢怠慢,亲自与靳衫通话,虽说之后就没有下文了,靳衫也不沮丧,指望那种大人物事过后还会想到自己,你是在做梦吧?可以亲耳聆听长示下,够他激动一阵子了,他可是在帮长办事啊!
故此,靳局长特别看得起兰家,又肯顶风作案冒险参加医药商的酒宴,换别的情况,打死他都不来。
靳衫疑惑道:“章老板跟楚市长?”
“哦,我不认识楚先生,听海叔说他是靳局亲戚,这趟多得楚市长居中联系,可惜没有当面表示感谢的机会,就请靳局代为转达。”
雾草你说啥,海叔?
我踏马真是蠢到家了!
原来你不是掮客是大少!
该死的兰家用这种态度对你,我特么几乎走宝不说,还差点害了大舅哥!
靳衫用力握着章逸呈大手,死命摇晃,弯腰甚至达到九十度,笑容灿烂地好似中了五百万大奖。
神色恭敬,陪着小心说道:“章少太客气了,能帮上您的忙是老楚和我的荣幸,怎敢当谢!”
兰启惊掉下巴,兰鸣手中筷子滑落。
父子俩表情像见鬼。
前倨后恭?
低眉顺眼?
都不对,应该说卑躬屈膝!
“这这这”兰启喉头打结。
兰鸣背冒冷汗,偷偷瞄向兰德,这位二弟的样子比他刚刚看起来还嘚瑟。
“诶,该谢还是要谢的,我章逸呈可不是那种念完了经打和尚的主,还是那句话,来d市,我做东。”
念完了经大和尚兰启羞的脸都红了,根本是在说他!
除了羞愧,更多的是忐忑。
在r市,能掐住兰家命脉的只有这位靳局,看如今架势,章小老板似乎是那位靳主子的主子
“好好好,一定上门叨扰,到时章少可别嫌我烦才好。”
“怎么会。”
二人放开手,靳衫硬拉着章逸呈重回酒席,兰德兄妹俩也一力挽留,章逸呈拗不过,只好再度落座。
兰启急忙命服务员重新上菜,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小丑,那样子一定很难看。
同章逸呈连碰三杯,靳衫笑呵呵道:“真是有福,能在这里认识章少,不知海省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