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妹说:“大哥哥放心吧!我把它密封在罐子里埋到地下了,谁也找不到它。”
我说:“听说你在县委市县政府门前跪了四个小时,膝盖受伤了没有?叫我看看!”
冯三妹挽起裤腿叫我看,膝盖上已经结疤,疤的周围还有点红肿。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问:“还疼吗?”
冯三妹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我心疼地说:“小妹受苦了!”
冯三妹说:“只要大哥哥能回来,我就是跪三天三夜六天六夜也心甘情愿。”
我说:“谢谢小妹!”
冯三妹说:“我们兄妹之间就不要客气了。”
我说:“你已经回来好几天了,我也没有事儿了,你尽快回学校上学吧!”
冯三妹说:“我不去上学了,守在大哥哥身边保护你。”
我笑了笑说:“就凭你这个小妮子能保护我?”
冯三妹说:“你忘了?我刚到三河市你就被他们抓起来了。我不能离开你!”
我说:“放心吧!他们决不会故伎重演的,必然会变换手段另出新招儿整我。你守在我身边没有用,还是去学点儿本事吧!学好本领可以帮我做很多事情。”
冯三妹想了想说:“好吧!我听大哥哥的话明天就回学校上课。”
冯三妹走了,我全身心投入工作。顺河乡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百废待兴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初入官场缺乏领导能力决策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一头扎在繁忙的事务工作里忙得昏天黑地。这也许是赵沧海故意给我小鞋穿看我的笑话,也许是扰乱我的思路伺机下手整倒我。我看不出他们的阴谋诡计只得横下一条心拼命工作。
半年没有下雨了,土地干裂张着大嘴等待天降甘霖。禾苗低垂着脑袋等待着雨露的浇灌。树上的小鸟卷缩在枝头无精打采。声声刺耳的蝉鸣令人烦躁不安。我站在田间地头注视着赤地千里的旱情渴望天降大雨救活大地上的万物生灵。
八十年代的山区农村还没有改变靠天吃饭的现状,还没有摆脱干旱洪涝灾害的威胁。由于干旱麦子已经欠收了,如果秋庄稼旱死农民们又要忍饥挨饿。想到这里我感到自己责任重大。作为一乡之长不能为老百姓排忧解难还算什么乡长?于是我挖空心思琢磨着抗旱救灾的一系列措施。
八十年代机井灌溉已经在南方推广,三河地区已经出现打井队和打井专业户。市场上已经有水泵水车等各种电力灌溉机器。我组织人力联系打井队,引进灌溉水泵。由于顺河乡财政困难拿不出钱架设电力线路,没有钱购买水泵,只得动员各村集资开展抗旱自救。
顺河乡守着清泉河,然而今年的河水流量大幅度下降,竟然成为一条小溪。河两岸取水灌溉的村民为了争夺水源大打出手引出一件一件民事纠纷。作为乡长我还得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处理这些问题。
我口干舌燥想喝一口水润润嗓子,端起水我又放下来不舍得喝了。我真想忍住干渴把水浇到田里去救活庄稼。我被水所困为水发愁成为水痴,水在我的脑子里纠结盘旋闹得我久久不得安静。
正当我为旱情惆怅的时候,办公室主任洪牡丹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我没有抬头就不耐烦地说:“进来吧!”
一阵刺鼻的香气扑入鼻孔,我抬起头来在鼻子前面挥了挥手说:“洪主任,有什么事儿吗?”
洪牡丹抛了一个媚眼娇声嗲气地说:“苏乡长,没有事儿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好像您不欢迎我似的。”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哪能啊!洪主任美若天仙娇艳无比谁能不欢迎呢?”
洪牡丹摇摇头说:“我老了,和冯三妹相比逊色多了。”
我说:“冯三妹怎么能和洪主任相比呢?她是个胎毛未退的黄毛丫头,你才是真正的绝色美女。”
洪牡丹向前一步摆了个娇艳的造型说:“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老躲着我,我是个老虎吗?”
由于美女的胸离我太近,我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仰脸调侃地说:“你美气袭人我实在受用不起,请坐下来说话吧!”
洪牡丹说:“县政府发来一个文件请批示。”说着把文件递到我手里。
我打开文件一看,竟然是“关于抗洪抢险工作的紧急通知”。我心中纳闷儿,县政府的官老爷们是不是喝多了?县长大人是不是吃错药了?烈日炎炎赤地千里旱情严重眼看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了,不动员大家抗旱救灾反而发动全县人民抗洪真是大白天说梦话。
我耐心看完文件的内容才恍然大悟。中央气象台省气象台和三河市气象台发布天气预报,三天后三河地区有大暴雨降临。这个消息我信还是不信?红头文件在手我不得不信。我是乡长必须做好突发事件的一切准备。于是,我说:“通知乡政府所有干部马上到三楼会议室开会!
上午9点钟大家都来到三楼会议室,赵沧海书记姗姗来迟。他把水杯嘭地一声放到桌子上说:“苏乡长,有什么急事儿召开全体干部大会?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把文件递到他的手里说:“你看一下吧!赵沧海看了一眼文件大发雷霆:“真是扯淡!半年没有下雨,地里庄稼都旱死了,不想办法抗旱却要抗洪太官僚主义了。”
我说:“中央省市的天气预报都说有大暴雨,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做好抗洪抢险的一切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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