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军说:“借一斤玉米还三斤麦子。这还要看你田里的麦子长势如何能收多少麦子。如果没有这四亩麦田作抵押他们是不会借给我粮食的。”
我气愤地说:“这不是放高利贷吗?”
马建军说:“明明知道是火坑也得跳,你不借粮食很快就会饿死,只有活一天算一天了。”
我问:“你们借了哪家的粮食?”
马建军说:“村长的弟弟马富贵家里粮食堆积如山,专门儿等着你去借呐。他们这些人是变相的地主老财,把村民剥削得穷困潦倒一贫如洗。”
我问:“收了麦子全部还给马富贵你们吃什么?”
马建军说:“只有再以秋田里的庄稼为抵押借粮食呗,总不能把孩子老婆饿死吧!”
我说:“这样借来借去永远跳不出苦难的深渊,不能再借下去了。”
马建军说:“我们村里很多人都是这样过日子的,有什么办法呢?”
我说:“是啊!你们这些老百姓改变不了现状。可是我能改变这一切,我有责任改变这一切,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马建军见我激昂慷慨的神态问道:“你惹得起村长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仍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说:“你不要问我是干什么的,只要把村上的情况详细给我介绍清楚就行了。我保证为民做主解决这些不公正的问题。”
马建军看出我不是一个普通干部,一定有深厚的背景。于是,他打消了思想顾虑说出了村上发生的一切情况。
在访问马家洼的过程中,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让我心生疑虑惴惴不安。
离开马建军家以后我又悄悄地走访了两家村民,然后离开了马家洼,向王家屯村的方向走去。看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一抹红霞映红了半边天。我无心欣赏晚霞美景加快脚步赶到了王家屯。
村西头有一个篱笆围成的院落,院内有三间草房。我想进去看看,可是院中无人有没有门可敲,于是我喊了一声:“家里有人吗?”
三分钟没有人回答,我刚要离开这个篱笆门忽然听见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位听亭亭玉立少女从屋里出来向门口张望。看见我在门口等,待急忙上前问道:“大叔,有事吗?”
听见“大叔”这个称呼我感觉有点儿别扭,我才三十多岁就有这么大的姑娘喊我大叔实在心里承受不起。可是,看看我现在的形象,常年和农民在一起劳动,脸晒黑了,皮肤粗糙了,再加上这一身破旧的衣服,看上去不就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吗?
犹豫片刻我问道:“小姑娘,你爸爸在家吗?”
小姑娘说:“爸爸出门了,妈妈在家。”
我心中暗想:“家里没有男人,只有两个女的我能和她们聊点儿什么呢?”
我瞟了小姑娘一眼觉得她长得眉清目秀面如桃花身材苗条胸部丰满心中暗流涌动真想多看她几眼,可是我这个伪君子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态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我不能给这个纯洁的少女留下sè_láng的印象。
我正要告辞听见了屋中女人的说道:“谁啊!有客人来了吗?”
小姑娘回头答道:“妈,是一位大叔来找爸爸。”
屋中有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快让叔叔进来吧!”
小姑娘打开栅栏门让我进去,我不好意思推辞就进了院子。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一位身体瘦弱中年女人,她盯着我看了一阵子说:“您认识王建刚吗?”
听到这个名字很陌生,我摇摇头说:“不认识。”
女人又问:“有什么事儿吗?”
我自我介绍说:“我是做社会调查的干部,想了解一下农民的生活状况。可以聊聊吗?”
女人说:“是乡里领导派你来的吧!”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是县里来的干部,没有见过临河乡的领导。”
听到我不是乡里派来的干部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放松,她招招手说:“进屋里说话吧!”
我跟着女人进了屋子,屋里陈设简陋破旧还算干净整洁。这三间草房中间算是客厅,两边是卧室。估计左边一间是爸爸妈妈的卧室,右边是姑娘的卧室,姑娘大了应该离开父母单独睡觉。
女人搬了个椅子让我坐下说:“穷家陋舍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的,喝一碗水吧!”
小姑娘端了一碗水放在我面前就离开了。
我问:“请问您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女人说:“我们是面对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的农民,遇到水旱灾害只有忍饥挨饿了。过这种苦日子的不是我们一家,大多数村民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对于我们家来说不仅仅是饥饿的威胁。贫穷饥饿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我们家遇到了不能忍受灾难。”
说到这里女人咳嗽了一阵子,我安慰道:“大嫂,不要着急您慢慢说。”
女人止住咳嗽缓缓地说:“乡长赵满仓不是个人,他看我们家小莲长得漂亮就把孩子招到乡政府招待所当服务员。”
我说:“到乡政府上班不是很好嘛,开了工资可以接济家里解决家里的困难。”
女人摇摇头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好心,他是想霸占小莲强迫小莲给他当小三儿。”
说了这句话女人又咳嗽起来了。小姑娘突然掀开门帘出现在我的面前激动地说:“妈妈提到这事儿就犯病,还是我来说吧!”
我说:“大嫂先安静一会儿,让孩子说吧!”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