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散着宿醉的酒气和情绪未散的暧昧，女人的丝袜和男人的领带纠缠成不死不休的模样，顾盼布置好这些才满意的直起腰来。
她站在窗边，神色悠闲笃定，
“脱下来！”
“你醒了。”顾盼手指一顿，施施然转过身，迎着男人的骇人的目光走过去，娇小的身躯在男人宽大的衬衣里显得曼妙无双。
段慕衍如漆的眸子里泛着骇人的怒气，被子滑落在腰腹上，露出精壮的肌肉，很养眼。
“脱了？那可就光着了。”她揪着胸前的一粒纽扣，故意咬着嘴唇，“昨晚没看够么？”
尾音上扬，眼神酥麻，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是无尽的风情。
“你为什么在这里？”
段慕衍冷冷道，一双犀利的眼睛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饶是顾盼足够镇定，还是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强烈威压，好像她每走近一步，周围空气的温度就降低了十度似的。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一个男人，才能成为她的合作伙伴。
“自然是你拉我过来的。”顾盼侧坐在床边，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吐气如兰，“昨天晚上……我们很愉快的，难道你不记得了？”
段慕衍一把扯下她的胳膊甩在一边，脸色铁青的甩了一张支票出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眼神像是寒冬腊月的北风割上脸，冷的生疼。
窄窄的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板上，顾盼弯腰捡起来弹了弹塞进衬衣口袋，嗔怪道：“段少开支票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真好看。”
“拿着钱马上离开。”段慕衍如漆的眸子里泛着幽冷，“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盼忽然笑了，眸光流转、潋滟无双。
“昨天，你也辛苦了。”她用两根手指从钱包里夹出一张五块的、两张一块放在床头，“我这人呐，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
段慕衍手指攥的“咯吱”响，两只眼睛盯着她，像随时会吃人的野兽。
顾盼嘴角带笑，她是有些理解段慕衍的，毕竟，堂堂ak总裁，被一个女人用七块钱打发了，这事儿的确不太好接受呢。
“既然段少不想看到我，我就先走了。”她拎了鞋子向门口走，声音婉转妩媚，“咱们，后会有期。”
不过她走到门口，忽然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站住！”
“怎么，段少舍不得我？”顾盼看着面前盛怒的段慕衍，只觉得心情大好，她一根手指点在他胸口，“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
她的视线向下瞄去。
“滚！”段慕衍怒吼，他迅速扯了被子裹住自己，咬牙切齿，“马上滚！”
“好嘛，我走就是了。”
门“咔哒”关上，段慕衍抓起手边东西砸了出去，向来高高在上的他此时情绪完全失控，像极了一头被触怒的狮子，而且是没处发泄怒气的狮子。
“叮咚叮咚——”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
段慕衍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直接按了挂断。
与此同时，顾盼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离开，见到她的人纷纷露出诧异探究的眼神，也有人拿着手机偷偷拍着。
她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妈，从来没有欠债不还的道理，对吧？”她喃喃道，明艳妩媚的笑意透着凉意，“我觉得还要收点利息才好。”
顾盼回到自己的住处倒头就睡，可，她睡的极其不安稳。
妈妈血淋淋的躺在水泥地上，那个男人带着妻子女儿从她们面前冷漠的走过去，妈妈的血好凉，让她觉得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温暖了。
“不要！”顾盼猛然坐起来，漂亮的大眼里蓄满了脆弱。
看着简陋的卧室，她眼神渐渐清明，好像刚刚的脆弱不过是一瞬间的斑驳光影，看了手机新闻，顾盼饱满的嘴唇勾出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