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是最能发散女人风情的服饰,女人换上了合身的旗袍都能多上一份婀娜的身姿;苏疏樾虽然觉得腰松了些,但也十分满意镜中自己模样。
“春雀你会不会盘头?”
原主烫了一头卷发,跟立领圆襟的旗袍不怎么相称。
“姨太太我会梳髻,但那都是老式的。”春雀不好意思地道,怕苏疏樾嫌弃她的手艺。
“漂亮就行,哪分什么老式新式。”
有了苏疏樾的点头,春雀给苏疏樾绾了个凤仙髻,用了点翠云鸟定住了乌黑的青丝。
看着镜子中满是旧时代韵味的女人,苏疏樾眨了眨眼,现在才有些自己成了民国姨太太的感觉。
“春雀你手艺真好。”
春雀害羞的不说话,这两天主子常夸她,不嫌她土气,她到现在都还没习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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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扮好了苏疏樾没继续在屋里浪费时间,去了厨房见霍成厉的早餐已经备好了,吩咐准备了杯牛乳,去霍成厉门口候着。
门内没一会就有了动静,拉铃声响起丫头们鱼贯而入,苏疏樾想了想就没跟着一起进去。
两人这天见得第一面,是霍成厉洗漱的时候看到门边上一片衣摆,恰好一阵风吹过,旗袍的摆子上扬,露出了一截嫩白似藕的晶莹肌肤。
风很快就停了,柔滑的丝绸将纤细的腿遮的严严实实。
霍成厉狭长眸子半眯,脚退了半步,就对上了外头女人的眼睛。
娇媚的五官,那双眼睛倒是生的如琉璃般清澈,大约是没想到他会看到她,呆愣的样子不蠢反倒有些可人。
霍成厉顿了那么瞬,才想起这门边的女人,是他收的那个姨太太。
脸还是那张脸,但神态表情就像是换了个人。
大概是满脑子都想着讨好霍成厉,不能重蹈原主的覆辙,苏疏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就上扬了。
弯成月牙的眼眸里星星点点,他没见她笑过,倒是没想到她笑起来能那么讨人喜欢。
“手里端着什么?”
霍成厉发话,苏疏樾立马端着牛奶进了屋:“听说大人昨天喝了酒,我怕大人宿醉头晕,就让厨房备了牛奶让大人缓缓。”
十七八岁的少女声音都是含糖般好听,霍成厉打量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取过牛奶一饮而尽。
苏疏樾仰着头看他,霍成厉个头不矮,大概因为他父亲是北方人的缘故,身高有一米九左右,五官的粗犷型的俊美,胸膛肩背看着也比南方人男人来的宽广。
喝了她送的牛奶,应该就是不跟她计较的意思了。
成大事的人果真就好打交道,苏疏樾这回笑的更甜,见霍成厉嘴角留了圈牛奶渍,掏了帕子递过去。
见霍成厉没有立刻接过,苏疏樾不迟疑地踮起了脚:“瞧我傻气,这又没有镜子,大人哪能看到是哪里脏了。”
带着茉莉清香的帕子挨在脸上,霍成厉自然也能感觉到帕子底下柔软的手指。
跟他粗粝的脸比起来,女人的手软的像是豆腐。
苏疏樾擦完就收了手,没有停留太久给霍成厉多余的暗示。
毕竟她只是想示弱,先霍成厉表示她被抓了一次脑子清醒了,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又不是要勾引他靠身体让他觉得她有用。
霍成厉瞄了眼女人细腻的脖颈:“劳姨太太费心了。”
“白家的人也太没礼貌了!”
敲门又等了半天,连大门都没让进去,苏二太太表情难看,伸手掐了身边穿着半旧杏黄色上衣的小丫头。
丫头脸色惨白,疼得厉害又不敢躲。
苏二太太另一旁站着她的亲女儿苏疏欣。苏疏欣穿着时髦的一字领蕾丝洋裙,手上带着蕾丝手套,带了一顶红色的贝雷帽。
除此之外还精心化了妆,此时她的面色比苏二太太还要难看,涂了口红的嘴都气歪了。
“白家人这是什么意思,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去,难不成是觉得我们跟苏疏樾是一伙的?”
今天她们俩来白家,就是看了报纸,晓得了苏疏樾不守妇道勾搭白家公子,而她的靠山霍成厉很有可能会娶白家的小姐白宣苓。
知道了苏疏樾发疯把苏昌俊接回了城里,二房怕她仗着霍成厉的势找二房的麻烦,所以报纸的信息无疑天降喜讯。
苏二太太准备了礼物,带着女儿就是想给白家摆明立场,在白家上上眼药,让苏疏樾没戏可唱,谁晓的白家人根本不想跟霍成厉扯上关系,更不可能见她们这些不着边的人。
“要不然咱们再敲门,跟他们说清楚,让白小姐别误会,我们苏家跟苏疏樾早就划清干系?”
精心打扮却没见到白瑾轩,苏疏欣十足的不甘心。她没留过学挤不进盛州的上流圈子,但听过白瑾轩的风采,那样的人若是能见一见就好了。
听女儿说的话,苏二太太有些犹豫:“可是刚刚那个管家说了,白太太身体不舒服在休息,没空见我们。”
“白夫人生病,总不会府里的主人都生病了,我们就是见见白少爷也好,咱们总不能就这样回去了。要是苏疏樾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可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凭什么敢找我们麻烦!”这话苏二太太说的色厉内荏,回想苏昌俊住的那个高级病房,咬了咬牙又怕苏疏樾脑子有病,“但咱们的确不能就那么回去。”
母女俩人挥手赶走了叫好的黄包车,又转回白公馆。
离她们不远的紫雾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