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因为太傅的玩笑话,气氛有了缓和。
皇上将太傅扶到座位,太傅拒绝,但皇上执意,最后太傅只能被迫坐了。
虽然宫中有种种传言,但宁太傅从来都知晓,皇上知人善任、体恤臣子,“老臣斗胆问皇上,皇上认为公主的回答如何?”
皇上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太傅认为硕珍说的这些,是否可行?”
“老臣认为可行。”
皇上冰封的面容若雪遇春风一般逐渐融化,“朕很久没碰到这些新奇的点子,很好,朕开始拭目以待了。”
……
另一边。
叶琉璃回了卲薇宫,在宫人们的恭敬问安中,跑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少顷,门被推开。
如此不敲门只推门的,整个皇宫除了连翘绝无二人。
连翘进来带了一阵药香,大大咧咧坐在软塌上,随手拿了葡萄来吃,“我说,你被人追杀吗,怎么喘粗气?”
叶琉璃没理他,依旧静静看着床帐顶端。
“喂,小爷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连翘向叶琉璃扔了一颗葡萄。
叶琉璃被砸了一下啊,捂着头猛地坐起,“连翘你够了,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你知道你那葡萄砸人多疼吗?就你这样的,一辈子娶不上媳妇你知道吗?”
连翘见叶琉璃的额头红了,有些心虚,小声道,“不就是被葡萄砸了一下吗,那么娇气?”
“娇气?拜托,你自己多大的劲儿你不知道?你用没用内力自己不知道?”叶琉璃火冒三丈。连翘赶忙扔下葡萄,殷勤地哄着,“行行行,是小爷没斟酌好力气行了吧?你看小爷我多大度,你骂小爷我娶不上媳妇,小爷我都不生气。好了好了,气大伤身不重要,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来说说,你怎么
了?”
连翘也很纳闷自己的好脾气,从前他一个不顺心就下毒,哪有这么的好脾气过?
叶琉璃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真没用。”
“你也知道?”连翘道。
叶琉璃瞪了过去。
“那个啥,我的意思是……还好……”
叶琉璃看连翘艰难圆话柄的模样,被噗嗤逗笑了,“连翘,你最近变了很多。”
“呃?”
“变得像正常人了,拥有喜怒哀乐。”
连翘不乐意了,“我说,小爷我好心劝你,你奚落小爷?”
“没奚落,就事论事而已,”叶琉璃道,“人生下来就如同一张白纸,如何绘画全凭他身边的人。如果我没猜错,对你有养育之恩的师父也是个极端乖戾之人罢?”
“呃……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连翘回想自己师父。“你本性不坏,只是受师父的影响加之成长环境封闭,未接触外部世界,所以没什么三观。我知你有自己的城府,但在处理事情上,还是有孩童那种非黑即白的纯粹和任性,总的来说……”声音顿了一下,而后失笑,“我真是神经病,自己的事儿都烦心不过来呢,为什么要操心你的?无论怎么看,都是我自己更可怜一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