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站在一旁,憋着笑,眼中满是看好戏的戏谑。
她冷眼旁观,将这群道貌岸然的官员最卑劣贪婪的丑陋一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又十分期待官员们随后的表现,毕竟现在有多殷切,过一会就有多狼狈。
皇上自然心如明镜,也未马上说出叶琉璃的提议,只看着官员们争夺。
官员们一边争论一边观察皇上和太女的反应,当现皇上难以捉摸的表情时,马上静了下来。
刚刚还闹哄哄的朝堂,瞬间一片死寂。皇上这才缓缓道,“爱卿们的提议固然是好,但爱卿们也能想到,再好的建议也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身为男子,一国皇帝和太子也有可能被外戚左右,更何况身为女子的太女?而且,按照诸位爱卿的建
议,可不是单纯的选皇夫,不是辅佐太女,而是直接将皇权交给皇夫,那么如何杜绝皇夫为其家族和背后势力以权谋私?如何确保江山的安稳?”
皇帝的话并未直说,但大家都能听出来。
皇帝想表达是——如何保证这江山不改姓。
有一名官员道,“回皇上,臣斗胆回答,昨日的提议是皇夫改姓,既然皇夫成为皇族,不就会全心全意为国效忠?”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爱卿忠贞,却能保证其他人忠贞不二?”
叶琉璃微微回过神,扭头看了一眼皇上,从皇上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她好像看出皇上心里想说的是——爱卿怎么这么天真?怎么就认为朕这么好骗?
“何为姓氏?难道单单只是个称呼这么简单?真的能做到,做一个简单的仪式就变了个人、换了个身?”皇上一凡之前端坐,身子微微后倾,满是威严的双目也是饶有兴致。
有一官员道,“皇威浩荡,微臣皆誓死效忠皇上!”
皇上轻笑,“你现在效忠朕,是因为你是朕的臣,但如果某一日你成为君,真的还会效忠?”
官员面色一白,噗通跪下,“微臣一生都是皇上的臣子!”
叶琉璃憋着笑——这便宜老爹还挺会给人挖坑的,如果官员反应的不快,直接回答“会效忠”,岂不是就想成为“君”了?那样就惨了!
众人见皇上态度,再不敢随意纳谏,皆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皇上也没心思的再与官员们周旋,便直截了当,“爱卿们的提议固然是好,也能解了朕的燃眉之急、太女的燃眉之急,但为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朕便来补充一点。”
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群臣竖耳倾听。
“先,朕准许举荐皇夫,只要有人品端正、学识渊博的有志青年都可以被举荐,并不局限于皇族之内,更可以来自民间,甚至诸位爱卿可以举荐自家有才华的子嗣。”
皇上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在这寂静的金銮殿里,宛若回音壁般不断回想。
群臣倒吸一口气——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允许他们举荐自己的子嗣?国丈已经很风光了,但也仅仅是贡献女儿,这贡献儿子可是……太上皇!
是啊,儿子是皇帝,他们不是太上皇又是什么。
惊喜来得太快,许多人甚至激动得难以呼吸。
但能走到金銮殿里,众官员也不是凡人,越是看起来有利,便有越苛刻的条件!
这么想着,众人的喜悦之情瞬间降了大半。
“为防止皇夫被有心之人控制,便要杜绝隐患,而最好的方法便是除去这隐患。”皇上轻描淡写地说着,还顺手拿了御书案前的香茗饮了一口。
金銮殿中出不小的议论声。
叶琉璃闭口不言,或者说早朝时她虽然跟随皇上左右,但很少开口说话。
她的态度很端正——人家正主还在呢,哪能轮得到她bb?再说了,她也不知道怎么bb,毕竟国家大事她不懂。
而叶琉璃的态度,皇上很喜欢。
有一名官员小声问道,“微臣斗胆,请问皇上,如何除去这么隐患?”
皇上淡淡一笑,对叶琉璃使了个眼色。
叶琉璃翻了翻白眼——妈蛋这鸡贼的皇帝,自从有了她,所有的坏事她来宣布、好事皇帝自己说,搞得现在群臣都挺害怕她的,倒是对皇帝越来越爱戴起来。
然而她有什么办法?当枪就当枪呗。
叶琉璃清了清嗓子,为了能吓唬住众人,板着的俏脸满满的杀气,“皇夫必须身侧清净,换句话说,不能有任何家人,以防左右皇夫。”
官员们的议论声大了起来。
有官员小声道,“请问太女殿下,如果皇夫有家人,怎么办?”
叶琉璃挑眉,“还能怎么办?为了我们大胡国江山,五福以内,所有人也只能以身殉国了。但你们不用怕,便是殉国,父皇也会以国葬的规格对其进行安葬的。”
“哗!”
又是一片哗然!
有官员声音急切问道,“请问太女殿下,若皇夫人是孤儿怎么办?”
“父母不在不是还有亲戚吗?不是还有养父母吗?若候选皇夫准备进宫,朝廷自有人去查他的履历,所有与其有亲近瓜葛的,权当家人对待。”
金銮殿再次成了菜市场。
叶琉璃继续憋着笑,心中暗道——这些老不死的们,以为自己诡计天衣无缝?呵呵,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让他们知道正派皇夫的厉害。
她有种预感,这只是自家白莲花的小手段,白莲花还没出大招呢。
吵杂的人群中出一声官员的质疑,“请问太女殿下,这要求是谁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