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舆归巢的江徐二人在车上说话,他看见慈眉善目的江氏祖母,心有不解,便问道江天衣说:“这样的祖母,为何当年会为难你母亲呢?”
江天衣拨开车后座的窗户,吹着温润湿热的晚风说:“此一时彼一时啊,人不都是熬过了最艰难的时间之后才能大彻大悟么?熬到她那个年纪,失去了一个儿子,在扭过头来看自己更年期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情绪的时候,想想都会变的。”
徐斌叹口气说:“女人更年期的时候都很可怕么?”
江天衣抖了一个哆嗦说:“那当然了,很可怕。歇斯底里,毫无理智,我绝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被荷尔蒙控制的动物。等到我更年期的时候,我发疯的时候,一定让萧韵一枪打死我,省的危害人间。”
徐斌笑笑说:“那可不行,敢打死我的女人,是要付出绝对的代价的。穷尽天涯海角也要给你报仇。”
江天衣但笑不语。
回到江景高层,江天衣依稀觉得屋子里有人在,厨房里亮着灯。还没等她叫唤,她立刻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嘴按倒在地,紧接着,这人似乎被后面跟进来的徐斌给突然打断了,徐斌立刻冲了上来保护江天衣,跟对方过了几招。
江天衣大叫起来:“快住手!”,大门外面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徐斌看清楚了对方的身量和体型,对方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手十分矫健的女人。“韵韵,你别打了,这是我男朋友!”
萧韵通过楼道里的灯看清楚徐斌的样貌之后在阴影处愣了一下,没有收手反倒送上来一个大飞腿,徐斌一个激灵打断了她的动作,两人旋即扭打起来。三来五往过去,徐斌不敌萧韵的体力和速度,挨了一拳被打到在地,萧韵顺势按住了他。
江天衣赶忙从沙发上翻起来,冲到玄关开灯,就在徐斌应声倒地的时候,客厅及里外屋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霎时灯火通明。江天衣看到萧韵纠结的表情,心中的不痛快骤然释放出来:”萧韵你疯了吗!你松开他!这是我男朋友啊!“
萧韵喘了一口大气放开了徐斌,但是徐斌因为脸上结实的挨了一拳,头有些晕,翻过身来想坐起来然后没有坐起来,江天衣心疼不已赶忙冲过去看,看见徐斌的嘴角都被这一拳打得出血。她急的大吼起来:“萧韵你有病!你看看啊!嘴角都流血了!!你干嘛打他啊!!!他招你惹你了!!!我掐死你啊!!”说吧江天衣要冲过去跟萧韵武旋,被徐斌用手拉住了。
徐斌用胳膊肘撑起自己的身子坐起来说:“我没什么大事,你不要大惊小怪,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说完他看向萧韵。
从她松手开始,她就冷冷的看着徐斌,一句话也没有说。江天衣挣脱了徐斌的手冲上去使劲摇晃萧韵,萧韵也没有要道歉的反应,这使得江天衣更加的抓狂,“萧韵你到底怎么了?你跟他有仇吗?你说话啊!你有仇你撒到我身上来行不行?”
萧韵松开了江天衣死死抓着她的手,扭头又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徐斌,皱着眉头问江天衣说:”你知道他是谁么?“
江天衣喘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说:“我知道,徐工的太子爷。我爷爷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开始是在全球物流管理大会上认识的。”
萧韵继续冷冷的问她:“你认识他有多久了?”
江天衣看了徐斌一眼,老实的回答到:“不,不到一个月?……”
萧韵顿了一下,像江天衣的妈妈一样质问她,”不到一个月你就敢带他回家?你不告诉我一声你就带他回家?你想造反吗?“
徐斌潇洒的拍拍衣服裤子,活动了一下肩膀说:”为什么每一个自认为跟她很近的人,都觉得自己可以干涉操控别人的家?“徐斌瞬间觉得很生气,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忽而又想到江天衣的爷爷刚刚告诉自己要有容人之量,又自我平复了一下。
萧韵点点头:”那你肯定是见过秦松了。我当你是跟踪狂,之前天衣不是没有被人跟踪过,因为她喜欢自己一个人住,而且即使是这样的小区对一个跟踪狂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天衣松了一口气,用双手挥舞拍着萧韵的身体说:”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不过,你可算回来了,论文答个辩都能拖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导师给潜规则了。“
萧韵转过身,去走到去江天衣的杂物整理柜拿了一个很可爱的圆形热水袋出来,打开冰箱给徐斌灌了一袋子冰水,递给他说:“招数还可以,以前练过?”
徐斌坐在沙发上,接过冰袋敷着脸说:“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你知道盛京里有户人家姓杜么?哪天叫天衣带你去会一会,看看你能不能真的成为王重阳。”
萧韵面不改色的甩甩手上的水珠:“你是说那个南北通吃的盛京老大钱夫人和她的大外甥杜嘉译,哼,手下败将,不足挂齿。”
徐斌听了之后从沙发上直着坐了起来,眼神里也突然来了精神:“那钱夫人能装下你三个身材,你确定你真的打得过她?”
萧韵没有任何夸张成分的回答说:“她确实是个大佬,可是年纪大了,真的拼尽全力跟我打肯定会两败俱伤,而且她还要处理族中事务,所以干脆让出了江湖排位。至于杜嘉译嘛,他这个人,浑身上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还想要武霸天下,但是总是被凡尘所累,一点也不潇洒。”
徐斌攥紧了他手上的冰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