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江天衣很没出息的从里到外打量这辆车。上车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撞车的那天自己很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对方赶快走,而徐斌也没有下车的原因了。因为他不愿意再身份地位不匹配的场合与别人产生交集。从会展中心到市区,江天衣都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因为她已经彻底被车床外的路灯投射到车上的光影所吸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这岂止又是宝马雕车能形容的?
徐斌会时不时的一边开车一边看向江天衣,她对着车窗外安静的出神,侧脸如幽兰般宁静自然,猜不透在想些什么。这一路,难道就这样沉默着?说点什么,有害怕煞风景。不说点什么,有难以掩饰自己的好奇心。这该死的夜晚。
江天衣忽然扭过头与徐斌对视了一下,然后又马上别开眼睛。徐斌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手掏出兜子里的手机递给江天衣,江天衣下意识的接了过来,他们的之间相互碰触到了。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留一下吧,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徐斌淡淡的说。
江天衣低头看看他的手机,问:“你不忌讳,我是老叶的手下?“她说完,抬起头直面徐斌。
这一句话,扎到了徐斌的心上。他不喜欢叶宏明,但是他总是绕不开叶宏明,面子和气场找回来了,可是论先机,他却输了,“只要你不是他的女人,就没有什么可忌讳的。”徐斌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能直接说出这句话来。
江天衣突然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请我吃饭,是要刺探老叶的家底,我还害怕吃了你的饭,就必须交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我也没见过他几次,想通过我了解他,真的是无可奉告。”
“哦?那你是怎么成为叶宏明的手下的?”徐斌的手握紧了方向盘,从来没有紧张过的人,手里竟然也有点微细细的汗。
“毕业那年,从美国回来,在飞机上,可能是我的衣服太夸张,引起他的注意吧,反正就聊了起来。他觉得我能力和外表反差很大,就给我一份兼职,让我先活学活用一下,炒下原油期货,就当是给小朋友发糖。”江天衣回忆起第一次认识叶宏明时候的尴尬,现在还想找个地缝钻起来。毕业那年,她以为自己进入社会之后再也没有机会穿洛丽塔,毕业照之后上飞机之前穿了一条茶会款的裙子来纪念她最后一天小公主生活,没想到,在头等舱里遇到了这样的大佬。
“给小朋友发糖?我该怎么去理解?我不明白,你这样的女生,不用穿的很夸张就很引人注意。”徐斌不加掩饰的说出自己内心的实话,其实他不应该一边开车一边聊天,很影响他的发挥。
“谢谢你的夸奖,那你肯定是不知道什么是洛丽塔。”江天衣立刻补充到。
徐斌心里一跳,难不成星期六在飞机场附近见到的那穿衣打扮很特别的女生,真的是江天衣?“你是不是星期六从g市飞到s市的?”
“是。”江天衣答道。
徐斌又问:“几点?”
”十二点半。“
徐斌突然点点头到:“那我知道什么是洛丽塔了。”说起奇装异服,可能大家的第一印象几乎都是朋克风或者杀马特,但是洛丽塔不一样的是,它曾经真的是在欧洲古代存在过的服饰的现代版。“我在东京见过,是不是那种,很长,或者袖子很大超可爱满身都是蝴蝶结的裙子?”
江天衣苦笑道:“你在别的地方见过我么?”
徐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见过吧,就表明自己很在意她,又怕对方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要追求她,说没见过吧,刚才那几个问题又暴漏了曾经见过的事实,于是他回答:“可能是见过。”
江天衣知道徐斌必定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战士,对方必定是彻底了解过自己的底细才能邀请自己吃饭,无外乎是要说服自己投资他们的公司或者要了解老叶,但是她唯独猜错了,这个男人想要接触她就是想要了解她。在前十几分钟的路程里,自己一直没有这种自觉,但是这一刻,她想通了为什么对方要拐弯抹角的问她是不是叶宏明的女人。
这样该怎么继续聊下去才不输范?
江天衣重新整理了一下头绪,开始回忆今天徐斌在台上演讲时都讲了些什么,接着,她回忆起徐斌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把头往自己的这边偏。她那会还以为是因为她就坐的那块区域都是投资人的区域,他大概是为了让投资人能听清楚他的发言,但是她突然情不自禁的希望对方是在看自己。这种想法让她觉得自己没救了,在遇见叶宏明之后又一次碰到了一个她爱不起的人又永远无法企及的人,真悲催。谈正事吧,这样,她的心里还能平静一些。“徐先生,这次峰会之后,经济物流会跟通达合作么?”江天衣问道。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刚才徐斌答记者问时的烦躁又都拽了回来,徐斌摇摇头,“不会,我还没有傻到冲出去当靶子。”
江天衣不解:“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跟白氏合作并不是放下身段,相反我觉得这会是一张硬牌。”
徐斌放松下来怔怔的扭过头看看江天衣一眼,“我还道以为,你对这个圈子很了解。你可能不知道,白娇容是汪扩的前妻,她们两个,一个天上一地下,白娇容恨不得立刻马上把汪扩弄垮,但是市场不是一个人,一个团队甚至是一家企业就能说了算的。”
“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