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曼走后的第二天,嬴轩带着陈兴前往位于陇山北麓的匈奴大营。
匈奴的政权机构共分三个部分,一是单于庭,他直辖的地区在匈奴中部,住所在河套以北的地方;二是左贤王庭,他直辖的地区在匈奴东部,住所在东部燕山周边;三是右贤王庭,他直辖的地区在匈奴西部,住所就在陇山北部。
犬丘在陇西,属于匈奴右贤王管辖的地方,本来匈奴右贤王的大营应该在陇山以北盐池周边,但现在毕竟是冬天了,匈奴本身就要南下,所以右贤王就把自己的大营迁到了距离关中较近的陇山以北。
这里向西可以进攻犬丘秦人,向南可以进攻关中的章邯。
可以说匈奴南下不管是对犬丘的秦人还是对关中的章邯都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现在匈奴兵马出现在犬丘周边,充分说明了匈奴人已经知道自己人被杀的事情,他们要寻找机会报仇了。出使匈奴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从犬丘往北便是陇山,在由陇山沿着山道继续一直向北,就能够到达陇北的右贤王大营。
从犬丘城出来,嬴轩便带着陈兴和几个秦兵一路向北而去。
临出门时候,嬴不寿看到嬴轩仅仅带了不足十个人出城,当时就担心死了,“贤侄,我早就告诉过你,匈奴人是很凶残的,这些年我们秦人跟匈奴人之间几乎没有交往,基本上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出事法则。今天你只身前往匈奴那里,可以说是我们秦人跟匈奴最接近的一次交道,一定要躲带些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对付啊!”
“伯父尽管放心,我这次前往匈奴右贤王大营是跟他们谈判去的,又不是跟人家打仗的,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嬴轩知道,此时匈奴人已经跟秦人心里上产生了隔阂,若要向化解这个隔阂,唯一的办法就是双方把各自心中的隔阂都说出来,然后达成谅解,这样才能够继续交往下去。
既然是奔着化解矛盾的心思前往匈奴右贤王大营,带那么多兵马有什么意义呢?弄不好让人家还以为嬴轩是来跟匈奴打仗的呢?
虽然嬴轩说的轻松,但是犬丘令嬴不寿还是担心的不得了,毕竟嬴轩是自己的亲侄子,更是嬴氏宗族当下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个子嗣,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他今后可改怎么活呢?
“伯父尽管放心,侄儿一定会早早回来的,到时候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嬴轩说罢,打马出城向北而去。
很快嬴轩的马队就消失在犬丘城外不远处的山梁后面了。
望着嬴轩远去的身影,犬丘令嬴不寿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摇摇头,“这孩子,让我改咋说你呢?”
离开犬丘城的嬴轩等人一路疾驰向北而去。
要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越往北走,天气愈发的寒冷。呼啸的北风几乎要把嬴轩等人吹透了,本来已经穿的很厚很厚的嬴轩也觉着自己好像要被吹透了一样。
“公子,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比咱们关中可冷多了。这风吹过来简直跟刀子一样犀利。”坐在马背上的陈兴也觉着自己快要被冻僵了,于是哆嗦这声音对嬴轩说道,说话的时候口中刚刚吐出来的气息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水珠。
关中?
都这个时候,嬴轩等人还能算是关中人吗?
嬴轩知道这个时候的关中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故乡了。
莫要说是关中回不去了,就是当下的犬丘城能不能继续待下去都很难说了。
何谈什么关中呢?
嬴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打马向北而去。
陇山上的风尽情的吹着,呼呼作响的同时,肆虐着走在山边的嬴轩等人,几乎让他们寸步难行。
“平时经常见匈奴士兵来犬丘城下转悠,这今天我们要前往他们的大营了,却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匈奴士兵的影子呢?”身边的士兵不由得问道。
“你也不动动脑子,平常匈奴士兵来的时候都是晴朗天气下来的,哪像今天这样恶略的天气。像今天这样的天气,那些匈奴人也躲在帐篷里烤火吃肉了。”对于这样的天气出行,陈兴当然也是有怨气的,毕竟这一出门就尝试到了恶略天气的影响,放着是谁都会有怨言的。
陇山乃是西北方向一座相当重要的山脉,东段陡峭,西段缓和。除了主峰之外,由东向西依次还有千山、关山、米缸山、须弥山、月亮山、文屏山等等山峰。
从犬丘城出发,一路向北,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嬴轩一行来到了陇山中段的月亮山附近。
“公子,这都走了一天的路程了,怎么还没有见到匈奴人的踪影,莫不是我们的路走偏了。”千夫长陈兴不仅问道。
要知道中国古代没有导航系统,行军的方向全凭个人的记忆,如果引路的人走偏了方向,那么整个大军就会像无头的苍蝇,胡乱跑路了。
虽然天寒,但这一路过去至少也有几百里地了,依然没有见到匈奴人的踪影,总归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也不太清楚,你把向导找来问问。”走了这么长的路程,始终没有见到匈奴人的踪影,嬴轩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对陈兴说道。
“诺---”
很快,给嬴轩等人领路的犬丘老兵过来了,“公子找我何事?”
给嬴轩等人当向导的也是犬丘秦人老兵,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走的路多了,自然就成了熟手。
“都走了快一天时间了,为何还没有见到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