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罗凝神静听,对他点了点头。
辰时,所有的检查完毕,待所有考生进了考场后,落锁钟声敲响,考场大门落锁,春闱正式开始。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家里那几个小鬼头这时候肯定已经醒了,她和秦伀一个都见不着,这会儿定已经在闹着找他们。
李绮罗见考场落了锁,便忙向家里赶。
果不出她所料,到家的时候,三个孩子正被小红她们一人抱着一个,两个姐姐正嘤嘤嘤哭着看着门口,子圭没哭,但也把眼睛睁的溜圆,满屋子找李绮罗。李绮罗一进院子,子静和子姝眼睛同时一亮,她们停住了哭声,打了一个小嗝。
李绮罗见两人脸上还挂着泪珠,眼巴巴的看着她,顿时心里软成了一滩水,接过姐妹俩问孙妈:“她们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半个时辰了,开始还不哭不闹,可过了喂奶的时间还没见着夫人您,两位小姐便哭着找您了。”
李绮罗擦掉两人的眼泪,又过去亲了亲子圭的小脸颊:“子圭没哭?”
“小少爷没哭呢。”抱着他的小绿忙说道。
李绮罗给子静和子姝喂了奶,将她们放在软塌上,又接过子圭,见他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点了点他的小鼻尖:“子圭,你饿吗?”
子圭忽然咧嘴一笑,然后蠕动了一下小嘴巴。
李绮罗失笑,只有吃奶的时候,这孩子才会表现出超常的战斗力。
“夫人,老爷进考场还顺利吧?”孙妈一边轻轻拍着子静和子姝,一边问李绮罗。
李绮罗点头:“虽然有搜查出作弊的,但相公行的正坐得端,自是不怕。”
孙妈松一口气:“那就好。”秦家两位主子,老爷一般不会对她们发号施令,夫人又极好说话,她们自然是盼着两位主子都好,才好在秦家长长久久的干下去。
和乡试一样,会试也是考三场,每场三天,李绮罗就担心考场发的棉衣不知道保不保暖,那被泼湿了衣服这场明显是穿不上了。
怕下场还是这样,李绮罗便琢磨着给秦伀做一件防水的衣服。可这年头,根本就不可能有防水的布料,李绮罗一连找了两天都无所获,她自己对这些东西也毫无头绪,现在就只能期盼着朝廷给考生发的那些棉衣能够真正保暖。
李绮罗带着小红从街上往回赶,要进入巷口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出来吧,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干什么?”她转头看向后方。
转角处,几个人走了出来。
“果然是你。”之前在街上人多,李绮罗并没多想,直到要进入巷子,这几人却还跟在她们身后,她余光瞥了瞥,觉得有些熟悉,见了正面,才想起来是在云阳县有过一面之缘的庄瑜。
庄瑜带着两个丫鬟走近,将李绮罗上下打量一眼:“我才要说果然是你呢,本来在街上看见了还有些不敢确认。”
“庄小姐找民妇所为何事?”李绮罗看向她。
庄瑜笑一声:“找你还能干什么,你不就针线活拿的出手吗,自然是找你做衣服。上次借口怀孕,现在你肚子平了,想必孩子已经生了下来,这次总不可能再搪塞我了吧。”
“庄小姐,上次民妇并不是有意搪塞,而是实情。如果庄小姐这么信得过民妇的手艺,那民妇自然乐意为庄小姐效劳。”算了,现在秦伀正在科举,少惹些事比较好,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费不了她什么事。
庄瑜听了,得意的哼一声,“你来了京城,总不可能是独自一人来的,是不是你相公到京城赶考了?”
李绮罗眼里瞬间布满寒意:“庄小姐如何知道我相公?”
“我....我听爹提过,说他才学出众。”惦记着别人的相公,总归不是件光明的事儿,李绮罗乍然一问,庄瑜瞬间有些心虚,回过神恼羞成怒道:“本小姐如何得知,还需要向你交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我跟去将款式说与你听,然后让我的丫鬟来拿衣服。”
李绮罗心里冷笑一声:小丫头片子,还和她玩这些心眼。“庄小姐就在这里说吧,我们住的地方比较狭小,免得污了您尊贵的脚底。”
“在这儿如何说?”
“在这儿怎么就不能说?”李绮罗淡淡的看着她。
“你......”庄瑜眼睛一转,“好,在这儿说就在这儿说,我要你做出一件独一无二的,必须是最美丽的衣服给我,而要在三天内完成,不然我要你好看。”
“世间万万人,对美的定义各不相同,也许民妇认为极美的,在庄小姐眼里却看不过眼。你想要最美的,这样的衣服民妇做不出,还是请庄小姐另请高明吧。”原本以为庄瑜是真心想要衣服,现在看来,要衣服不过是一个借口,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既然如此,不管做的再好,庄瑜也会借机发作,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她是不想惹事,但事来了她也不怕,真惹急了,她直接让庄瑜暴毙,没了这个跳蚤,世界也就清净了。
“你敢拒绝我?”庄瑜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绮罗:“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当朝吏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外租家世显赫,嫡姐更是宫里的贵妃娘娘。”
“知道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庄小姐要我如何与您说话?对你三叩九拜?据我所知,庄小姐你本身也并无任何封号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