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铮铮铮铮!
郑回双掌上下翻飞,顷刻之间,一一将七八把剑给生生震断,双掌递处,数道人影倒翻了出去,而郑回却是脚下未曾移动半步,境界之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呀。
让人惊奇的是,一向以狠辣著称的郑回,居然手下留情了,并没有要去拿几个队他发起进攻的华山派剑客的性命,这个易于常理的现象,很让人不解和迷惑。
但是,接下来,却更是让人意外,郑回居然默默的一挥手,率先一跺足腾空掠起,径直走了.......走了......
额,这,这是什情况?
正主儿都走了,余不意这个陪衬的自然不会落后半点,低声骂一句“混账”,便也飞身溜了。
至于,那些还愣着反应不及的黄衫派十多名教众就悲催了,被中原各大门派和红羽楼的人一拥而上,泄愤式的往死里揍。
那些江湖散流不知是良心突然发现,还是感觉不对黄衫派打击一下就对不起自己是站在正义一边的,然后,也加入了击杀黄衫派的战斗之中。
宫绰智看也没看战斗的圈子,腾身射起,望郑回溜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天歌迟疑了一下,有心想去哪个地窖察看是否小安在下面,却又忍不住想着,如果小安在下面,听见他的声音,应该第一时间爬出来才对,许是,马景达说的是真的,只是他和诸葛长门寻找食物进去的也未定。
这一丝儿的迟疑,当他决定打算还是亲自下去看一下的时候,轰隆的一声巨响,在各种内家真力的冲击之下,地窖轰然坍塌了,形成了一个直径数丈的深坑,五六个来不及借力腾挪的高手也坠入深坑之中,为泥土淹没。不过,他们毕竟都是高手,极快从泥土中钻了出来,然后,看见身边有两个黄衫派之人后,又是继续一场血战。
随着他们的激战,血液飞溅,与掀起飘漫尘土融合一起,仿若浓郁血雾,把地窖里面的物事都遮挡了。
楚天歌一咬牙,跃下地窖,长剑挥舞,刷刷两剑,把两个黄衫派的人杀死。
那几个向楚天歌抱拳道了声谢,跃了上去,继续他们的战斗。
楚天歌静静的站着,等到血雾散去,他凝目扫视,整个地窖的坍塌下来了,已经为泥土全面覆盖了数尺之厚,视线之中,也就是一片黑土和刚刚死去的两个黄衫派之人。
楚天歌不由想着,假如小安在这里,即便是刚才不敢出来,至少,在地窖坍塌之时也会惊叫出来吧?
可是,不管是马景达爬出地窖,又或是地窖坍塌,都未曾听见小安的声音,那么,是不是说明了,小安的确不在于此。
那么,他会在哪里呢?
不好!
既然小安不在这里,那肯定是往其他地方走了,其他的地方也有黄衫派之人,更有郑回和余不意这两个超级高手,别让小安落在他们的手上。
楚天歌感觉事不宜迟,这里是不能耽搁的。当下跃起地窖,也不看一眼已经临末的战斗,也是往郑回的方向追去。
天知道,如果楚天歌多停留一时半刻,他就可以找到小安的,小安的命运势必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也会由此改变。
可是,世间,毕竟是没有如果的。
不过,不能说楚天歌没有那个耐心和洞察力,毕竟,他心中太过悬挂小安的安全,他不能为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情去浪费时间。
最主要的,是他无法想象的,当马景达决定舍生取义为他作掩护之时,他依附着马景达的脚步频率钻进了崩塌了一头形成三角形的床底下面,然后,极力的屏住呼吸,竭力配合马景达的工作。然后,在郑回和人打斗之中,他才轻缓呼吸,不为交手中的郑回所发觉。然后,随着郑回的离去,战斗爆发,地窖坍塌,碎裂的地皮丅塌之时,不仅是单纯的泥土,更有大块的土块砸落下来,其中,便有那么一块土块砸在床架上,虽然在床板作为掩体卸去大半力量,未造成直接的伤害,但是,受重下沉的床板还是狠狠的压在小安的小脑袋上,把他砸昏厥了过去。
小安醒转过来了,其实是被近将窒息的而本能的挣扎而醒的。
“咳咳咳咳咳——”
呼吸进一口尘土,几乎把他呛的喘不过气来,不顾的小脑袋依然昏昏沉沉隐隐生痛的,求生的yù_wàng使得他奋勇往床架外面爬行。
幸好天不绝人之路,堆在床前的泥土皆是松土,没费什么劲就让他爬出床底然后钻了出来。
苍穹明月高挂,银白的月光,静谧四周,隐隐听见远处的虫鸣蛙叫,倒是一片祥和之象,当然,前提是地窖明月两条尸体的存在。
不过,这数日,死在小安面前的人已经为数不少了,他由最初的恐惧逐渐过渡到了迷茫,甚至是麻木。
如今,摆在小安难题,却并非死相狰狞的尸体,而是,该如何上去。
地窖深达八尺有余,随着全面坍塌,上落的梯级已经荡然无存,四壁滑不溜秋的,没有任何借力攀爬之处。
当然,如果是一个身高正常的成年人的话,就着数尺泥层,垫上两个坛子,那么使劲一跳,说不定就能够搭上上面的地面,攀爬上去的。
可是,小安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力,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望着那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数尺地面,小安终于明白了咫尺天涯的真正意义。
他明白,倘若爬不出去,不用别人来杀害他,他饿都会饿死。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