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急躁的疾速脚步声,却是青衣汉子火急火燎的大步跨进门槛,张开大嘴巴准备说话,却说不出来了,眼睛瞪的老大,张着的嘴巴却是久久合不上去了。
偌大的豪华的客厅,一片死寂,不仅那几个仆人不见了,就是他的父亲也失去了踪影,鬼影都不见一个。
终于,他在他父亲的座位地上寻见了一堆漆黑的还冒着丝丝黑烟的骸骨,而相隔数尺之外的地上,歪躺着一个铜制酒壶,酒壶旁边有一滩漆黑的污渍,空气中,漂流着一股肉类烤焦了的味道,极其浓烈,能把人熏倒。
青衣汉子面色大变,脚下一个趔趄,几乎一跤摔跌,低头看着父亲座位下还继续被在腐蚀的残骸,眼里露出绝望,低声喃喃自语:“爹,我们请的人不会来啦,他们被安无风的徒弟施展了手段,一一堵在门口,在家里乖乖呆着,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背后的大树已经倒了,倒了......所以,我们乐家,完了,完了,哈哈哈......完了......”
他忽然转身奔出了大厅,在风雪之中奔跑,很快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色之中,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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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
刘鑫台的一对孙儿已经睡觉去了,带睡了孩子之后的刘家少夫人却忧心忡忡的出来厅里,在她的丈夫刘怀恩身边坐落,她的丈夫看见她眉头的深重忧虑,心窝一阵酸涩,怜惜大起,抓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轻轻道:“媳妇,别担心,安掌门正往回赶,不日便至,我们所受的委屈,都会过去的......这段日子,让你担惊受怕的,是我这个做丈夫失职啊。”
他媳妇微微摇头,道:“官人,我担心的并不是我们的安危,而是,两个孩子......”
对面的老刘眼一抬,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他们是你两的孩子,也是老夫的孙儿,对我们的疼爱,我不输于你们。”
少夫人低声道:“孩儿知道......”
老刘刚想说什么,忽然眉角一挑,望向门外,喝道:“何人大驾寒舍?请现身相见。”
刘怀恩夫妇皆抬头望去,却见得原本空荡荡的门口忽然并列站着五个年轻人,三男二女,皆腰悬宝剑——嗯,不得不说,还有一个是唯一的例外,他没有携带宝剑,只是手中握着一杆钓竿,好像走到哪都跟鱼儿过不去的样子,他的知名度却是由此而显著,被誉为“江湖渔翁”,他便是田鑫浩田大少。
总之,五个年轻人,个个都气度不凡。
刘鑫台“呀”的一声,急忙起身迎客,原来满脸的忧愁雾霾一扫而光,神色振奋,欢喜至极,哈哈笑道:“原来却是安掌门的几位高足叶娴女侠,田大少少侠,潘甜甜女侠,阿强少侠,金平凡少侠,快快请进来说话。”
他扭头对儿媳道:“儿媳妇,辛苦你给几位上茶啦。”
少夫人对叶娴等人纳了一礼,道:“见过几位,请稍坐,小妇人去去就来。”
叶娴微微点头,道:“少夫人客气啦。”
刘怀恩自然也已经站起来迎接,抱拳道:“知悉各位荣入安掌门门庭,原本该上去祝贺一番,然而,琐事缠身,讲来有些开脱意思,实则,却还真是事实,身不由己的。”
叶娴道:“我们都晓得,嗯,大伙都坐下罢,免得刘老都陪着我们站着,这大冷天的,多累呀。”
潘甜甜坐下后,双手互揉双臂,好像刚刚卸下了重担子一般,道:“大师姐,你还别说,这天气做什么都不容易,连打架都不能好好的打,我那三十六路剑法还没有使全,也就是砍断了七八条胳膊,劈断了七八条腿,正开始热身得劲的时候,却居然都跪下讨饶了,哎,都怪我这人心慈手软的菩萨心肠,宁愿自己不尽兴,还在风雪中受罪,哎呀,冷死我啦。”
刘家父子心里暗暗吃惊,显然,他们刚刚完成了一场极其恶劣的战斗,并且取得完胜的好成绩。然而,潘甜甜,这个看上去人如其名的甜美姑娘,明明出手辛辣,却居然还对自己的表现深怀不满,还自责仁慈,也不知他们的师傅安掌门如何教导的,反正,按照这条路线走下去,今后的江湖,怕是要被训练出几个魔头来了,可是,偏偏,他们青城派是正道名门大派,安掌门这样干,合适吗?
却听得金平凡冷冷道:“三师姐,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仁慈,怠慢了速度,若非四师兄及时赶到,钱仁师便逃逸而去,然后去乐家求救,那么,接下来,我们的麻烦可就大啦。”
潘甜甜撇了撇嘴,道:“大不了,冲进乐家,一起做了呗。”
金平凡无奈的摇摇头,无语了。
阿强道:“这却是怪不得三师姐的,毕竟,她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手不沾血,第一次能有如此成绩,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
叶娴道:“都别闹了,让刘老见笑了,嗯,刘老,从今夜始,你放心做生意便是,以前怎么做,以后还是那么做,谅谁不敢给你使绊子了。”
老刘沉吟道:“叶女侠,那乐家......”
叶娴道:“乐巴山已经死了,不过,却不是死在我们手上,他的儿子乐伟霆疯了,失足坠崖而亡。至于,另外的十一家商界巨头,他们将会在明天与你进行新的一番合作商谈。”
老刘父子心头一松,总算安下心来。他们倒不是在意那些巨头的生或死,而是,如果,这些人全部死去,对川蜀的商界绝对是一场极大的震动,甚至,会使得这片区域的商界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