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坐在六角亭中,正准备享用精美早点的赵家老祖宗赵明德一口鲜血夺口喷出,洒落在亭下的花花草草之中,艳红了一片,但很快在雪花的飘洒之中,掩盖去了大半痕迹,只落下零零星星的斑斑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悲恸欲绝的故事。
天空,下着雪。
老赵,吐着血。
嗯,好诗,好诗。
只不过,亭子里的其他三人,却并没有感觉到好而已。
赵家峰和赵家业害怕的要死,就怕老祖宗如此一气,跨不过这个坎,就此跟他们永别了。
所以,这两兄弟也很气,气哪个不长眼的手下,竟然在老祖宗面前提不该提的事儿,恨不得救出来好像三弟一样踩碎他的脑袋。
倒是与老祖宗做了大半辈子兄弟的赵明涵比较了解,示意他们不需惊慌,老祖宗呕呀呕的,就会度过缓冲期,习惯之后,便会平静下来的。
果然还是兄弟之间比较了解的,老赵捂着心口哼哼唧唧喘息了一阵子,逐渐缓过气来,没有擦拭嘴角的血渍,任由它断断续续的丝丝点点的滴落,扭过脸来,冷冷的看着赵家峰赵家业兄弟两,冷冷道:“你们哥俩,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老头呢?”
赵家峰道:“不是爹,当然不是......”
赵家业嗫嚅道:“还不是担心老爷子你的身体要紧么......”
老赵冷笑一声,道:“老头我都大半截身体埋土的人了,便是再多再大的打击又能如何,我关心的,是我的儿子!你们没有及时禀报与我,连报仇的最佳时机都白白错过了,我能不气吗?”
赵家峰和赵家业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诧异。
老赵喝了口茶,缓缓道:“我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难道我这做爹的不知么,我相信,杀害你们三弟的凶手绝对不是梦家的大小姐梦娇姣,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定论连他胞弟都难以释疑:“大哥,你凭什么如此肯定?”
老赵淡淡道:“lùn_gōng力之深,老三是绝对比不上老大的。”
赵明涵看了赵家峰一眼,点点头,赵家第二代当中,功力之精深,的确再无人能匹肩赵家峰,这是事实。
老赵道:“但是,论招式变化之灵活和诡异多变,赵家无出左右,当属老三第一。”
这次,赵明涵连连点头,表示充分的支持。
赵家峰也没有反驳。
他知道,在他们三兄弟当中,老爹最是疼爱这个老三,眼光存在某些偏颇也容易理解的。
他想说的是,武功,是为击倒对手而服务的,而绝对不是给对方表演舞蹈的。越多变化的武技,越增加许多枝节,便越是延长了击倒对手的时间,这是与真正的武道背道而驰的,诚不足取。
但是,他没说。
老赵瞥了他一眼,缓缓道:“家峰,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我对老三过于夸誉了,或许生出其他想法,对,我对老三较疼爱,这点我承认。但是,我要说的事,却与此无关。”
赵家峰点点头,一脸洗耳倾听模样。
老赵缓缓道:“我想说的是,老三的武技诡异多变,没有一定的实战经验,没有在江湖经历血腥洗礼的寻常高手,是根本应付不来的,而梦家的大小姐梦娇姣,一向鲜涉江湖,实战经验几乎为零,即便功力和招式胜出老三一筹半筹,都不可能如此干净利落的把老三解决掉,也正因如此,我才放心让老三出去的。现在,你们可是明白了?”
“哦,”赵家峰懂了,“原来,爹想的是,梦娇姣身边还有高手。”
老赵道:“对。”
赵家峰迟疑道:“不过,刚才,老爹所言,我们隐瞒了您,失去了及时为老三报仇机会,又是何解?”
老赵叹息道:“老大呀,如果及时向我汇报,就算对付不了梦娇姣和她身边的高手,但是,那时候,痕迹应该还有所遗留,我可以通过其他几个隐世家族联名向梦中游提出抗议,务必要他将凶手交将出来,为了大局着想,即便是梦中游拒绝交人,也会被迫使与凶手划清界限。那么,我们就有了报仇之机会。而现在,人家早已把一切痕迹都抹掉了,老三死了也是白死了。你们说,我能不气吗,嗯?”
赵家业道:“可是爹,是我们对华家的‘同盛酒楼’出手在先的,华家和梦家乃伙伴关系,华家出事,他不会置之不闻不问的。”
老赵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说的,谁看见我们对华家出手了?”
他缓缓道:“华家在京城家大业大,树大根深,这是他的优点,却也是他的致命弱点,那是因为,华家在京城呆的时间很长很长,把生意做的很大很大,那么,在同行里,不知被挤掉了打垮了多少,树下了不知多少的对手敌人,哪个怀恨在心报复与华家都难以甄别,他敢轻易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吗?”
“不过,”他叹息了一声,“现在,他敢了。”
赵家业道:“这却是为何?”
老赵幽幽道:“因为,他知道了,梦家大小姐在京城,尤其是,梦娇姣身边的高手还可以无所顾忌的对我们赵家大开杀戒。有人给他撑腰了,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敢。”
赵家业道:“那么,爹,下次那高手出现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联名抗议梦中游,迫使他将人交出?”
老赵淡淡道:“哎,那个时候?极之可能,已经是我们和华家最后的较量了,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