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屠杀‘映东酒楼’的人不是华家,而是另有其人?”老赵看着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然后看着赵家峰问道。
赵家峰道:“是。虽不无那个神秘人片面之词之嫌,但孩儿确实亲眼所见,华家的人穿着整齐而干净的衣服,那决计不是经历一场厮杀所能保持的形象,除非,‘映东酒楼’的人集体自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老赵微微点头,扭脸对赵明涵道:“二弟,你怎么看?”
赵明涵道:“家峰之语我看可信。至于,到底是何人动手嫁祸华家这事,倒是不好说,毕竟,这京城里,各个势力盘根错节,一时半会还真难下结论。”
老赵道:“那么如果我们倒下了,京城之中,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赵明涵咧嘴一笑,道:“如果按正常规则,我们倒塌,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郭家了,他们原本就是暗中与我们有合伙关系,对我们赵家生意的流程和操作最熟悉不过了,接盘过去,轻车熟路的,半点阻滞都不会有。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万一我们真的倒下,他们郭家从幕后走到前台,无异扒光了衣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那是相当危险的。大哥,精明如郭威,他不会不知道,当他替换上了我们赵家角色,等待着他们郭家的,那是跟着走我们的路,重蹈覆辙。他不会那么傻。”
老赵轻轻叹息,道:“理,是这么说,但是,这个世界,往往有些东西,是没有理的。”
赵明涵一震,道:“大哥,莫非,您真的怀疑郭家?”
老赵缓缓道:“二弟,我问你,都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郭家的年轻一代人,我说的不是好像昨夜那班人,而是真真切切的郭威、郭庭、郭超,他们三个的后人?”
赵明涵沉吟道:“这个,倒是还真没遇过,这倒是奇了。”
老赵道:“他们三兄弟,总不能都打光棍,连个后代都没有吧?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那些年轻一代,都隐藏了起来,准备干大事。”
赵明涵忽然感到背夹生寒,仿佛有人在吹着冷风,迟疑道:“那么,大哥,您打算怎么办?”
老赵缓缓道:“听说,华府里进驻了梦家人,是不能动了,至少,现在放一放,郭家那边,却要认真盯住,不过,切莫让郭家发现,一旦撕裂脸皮,就目前来说,对我们未必是一件好事。”
赵明涵点点头,道:“在京城里,咱们的家峰和白老大是出了名的,但实际上,隐藏极深的郭家,人们反而一无所知,这原本就够不正常了,如果与之开撕,后果难以意料呀。”
老赵手指轻敲桌面,缓缓道:“还有一事须得慎重考虑。”
赵明涵道:“什么事?”
老赵道:“刚才,我记得,好像老大说过,那神秘人跟他说,留他性命是因为要他对付我们敌人,也就是说,那个未知敌人的武功至少不在老大之下,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神秘人要借老大的手将那个人除掉,那么,问题来了,除掉那个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赵明涵苦笑一下,道:“大哥,我们都不知道这插手管事的神秘人究竟是谁,哪里还能够推理出更多东西?”
老赵道:“不然,虽然看似完全没有头绪,但是,当你仔细斟酌,你就会从点滴痕迹捕捉出很多东西。譬如,神秘人之所以救华文化,自然与华家或梦家有关系。然后,又欲借老大手除掉他的敌人,那么,从这里,可以获得一个重要信息,那便是,神秘人跟某个势力有敌对关系。”
赵明涵道:“大哥,如果这样说的话,郭家基本可以排除了,他们习惯低调,在京城几乎不为人知,也就更别说有仇家了。最明显的是,梦家与郭家可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老赵道:“我也没说,神秘人一定是梦家人呀。”
赵明涵无语了。
一直沉默的赵家业忽然语出惊人:“爹,您考虑过白家没有?”
老赵一愣,道:“不是没有,而是,白家貌似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
赵家业道:“爹,您说了,很多事儿,是没有道理的。”
老赵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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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
这一间,该是招待客人的客厅了。
嗯,家徒四壁,这诃儿估计是给这里度身定做的。
不过,一张八仙桌,几条长板凳,还是有的。
而且,桌上还有茶具一套。
嗯,郭老爷子的专用小瓷壶是不计算在内的。
需要说明的是,郭老爷子坐着的,还是一张颇为舒适的藤椅,许是气候不宜,藤椅上铺垫了一块色彩斑斓的虎皮,人在上头坐着,绝不寒冷,反而觉得暖和舒坦。
至于,郭二爷和郭三爷,对不起了,只能委屈,冷板凳侍候啦。
不过,与站在后面的两排黑衣青年比将起来,他们二人是多么的幸福!
郭老爷子抬起脸,看向前排首位那个青年,道:“景胜,你说那神秘人居然能够从赵家峰的剑下将华文化救了下来?”
那青年景胜点头,道:“是的,老爷子。”
郭老爷子道:“他还说,与郭家无关,教你们离开?”
景胜道:“是。”
郭老爷子点点头,没有再问,沉默不语了。
倒是郭二爷忍不住道:“大哥,您想到了什么?”
郭老爷子轻轻叹息,道:“不是我想到了什么,而是没想到,在这京城,以我们如斯低调过日子,居然,除了赵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