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剑尊者带着小强走了之后,帐篷之内陷入了一阵仿佛要窒息的沉重。
郑回和余不意相对无言。
云中龙眉头紧锁,沉吟片刻,最后一声长叹,既好像宽慰二人,又或许安慰自己,揉了揉额头,轻轻道:“这个小强,不管他将来如何,至少也是以后的事情,而摆在我们眼前的事实,却是,如何在快速的解决掉,毕竟,时日久了,梦家还是会站出来的,到时,不管事情发展到了哪个程度,都要宣告结束啦。”
郑回忍不住道:“总把子,那梦中游果真那么厉害么?”
云中龙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不是感觉我畏惧与梦中游,有点窝囊了?”
郑回呐呐道:“我比较多接触了一些言过其实的传说,习惯怀疑而已,没什么其他原因。”
云中龙正色道:“怀疑,是一个好习惯,或许可以巩固自己的信心,但是,须得看对谁,怀疑对象失误了,那是需要付出极其残酷代价的。也就是说,至少,对梦中游这个人,你千万不能怀疑,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郑回一窒,连堂堂的黄衫派总把子,被称青年一代的巅峰高手都对梦中游极力推崇和敬畏,其实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余不意忽然道:“总把子,却是不知,尊者和梦中游二人,倘若他们交锋,又会是胜败如何呢?”
云中龙想了想道:“设若。梦中游不施展‘岁月之刀’,鹿死谁手,或许是个未知之数,但是,倘若‘岁月之刀’出手,磨剑尊者绝无幸理!”
“丝——”
“嘶——”
郑回和余不意不约而同的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本是实力伯仲之间,却由于某项技能出手,便可以一面倒的完全倾覆胜败结果,这“岁月之刀”里面,究竟蕴含着的是何般恐怖之力量?!
云中龙缓缓道:“这便是我云中龙不敢真正妄动梦家大少的根源,否则,谁也救不了我们。”
余不意道:“据刀疯子说,梦家大少在断月崖那边,正往林外走,而隐藏在里面的各路人马皆成了精的老江湖,个个按兵不动,。如此耗之下去,时间拖久了,可真是对我们极大的不利。总把子,依您看,接下来,我们该作如何打算?”
云中龙缓缓道:“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虽然以梦中游的智慧不会看不清我布下这个局而理解,但是,人,总是有他的底线的,他的底线便是在于大少必须绝对的安全,再则便是时间的限度,他是决计不会交给我们太多的时间的。”
郑回忍不住道:“总把子,我终究有一事未明。”
云中龙道:“你说。”
郑回道:“既然,梦中游看破了你的布局,他作为中原八大门派的隐形掌控者,在明知你此举是对整个武林的洗牌,无疑是对他挑衅,却为何还是可以容忍呢?”
云中龙沉吟片刻,道:“原来我也是想不通的,后来,我才弄懂了。在十年前,缅甸一役,中原武林精英大损,元气大伤,他发下施令,在二十年之内,不许发生血腥争斗。这个指令,对于修生养息的各大门派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所以,中原八大门派都闭门修养,十年以来,培养出一大批高手来了。然而,江湖,由来便是铁血交织促使进步的最佳手段,十年的修养,已经到了瓶颈,他们需要突破,而突破的最佳方式,无疑是生死存亡边缘的抗争激发最大的潜能!”
他微微一顿,接道:“只有不断的竞争,残酷的竞争,才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出人的力量,正所谓物竞天择,优胜弱汰,梦中游这是假借我的手,来一场彻底的动荡,从新洗牌,那么一来,剩下来的力量,却是最强的力量,那才是他梦中游希望看见的东西。”
郑回和余不意都呆住了。
因为,这一刻,他们同时都在考虑着同一个问题:
梦中游的意思无疑是从新组织一股崭新而强大的武林势力,那么,他要做什么呢?
更让他们郁闷的是,如果此乃属实,那么,他们的一切工作,岂非给梦中游当磨刀石,磨炼他的实力,为他做嫁衣?
云中龙淡淡一笑,道:“梦中游要的是他的中原八大门派实力,而我,要的是把整个武林的其余势力融合在一起,两者并无矛盾,可以说是各取所需,所以,这次行动,乃互利双赢,他没有理由拒绝的,当然,前提是,时间绝对不能拖太久了。”
郑回和余不意点头表示此乃实情,也是当前最需要解决的大事。
余不意道:“断月崖里面,隐藏的高手却是不少,倘若我们公然地他们出手,恐怕会迫使他们凝聚为一股绳,即便是最终把他们歼灭,我们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何况,万一红羽楼伸手的话,我们的处境也是不妙呀。”
云中龙郁闷的要死,缓缓道:“此便是我不满柳大奶奶事件的原因罢。可恨,那枯树老小子估计走火入魔被他自己的什么狗屁‘枯木神掌’打伤了脑袋,误我大事,哼!”
他沉吟道:“既然,向作羽已经传过消息来说,大少往林外方向走,那么,不妨将此消息告诉那些守株待兔的各路英雄好汉,使得他们分散开来,然后,适时的逐一各个击破。”
余不意道:“使得,我这便去活动。”
云中龙点点头,对郑回道:“老郑,你传我命令,让各组人手作好备战准备,随时投入最后的战斗。”
郑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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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