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之上,也有卖吃喝的,吸引了不少游人驻足歇息,但更多的人估计是考虑到人多拥挤,且时候尚早,往上面继续前进。
由于已是接近中午时分,上山的人逐渐稀少,下山的人尚早,故而,原本挤挤攘攘的景观逐渐散去,平台上只留下包括使者大人一家子在内的三四十人。
除了一对卖吃喝的夫妇,和使者大人一家及安无风之外,也就是说只留下二十来个游人,在这座足够百人歇足的平台,倒见得宽裕起来了。
由于对酒文化有禁足之例,私下偶尔品尝尚可,在这公众场合,自然是不可以的,这是严重涉及形象问题的,所以,小贩夫妇货担里不可能有酒,只有清水,和烙饼。不过,大多数有踏青经验的游人皆自备粮草,所以,别看这里数十游客,真正掏钱买吃喝的还真心不多,所以,小贩夫妇的生意并不火,招呼了几个顾客后,休闲下来,倒是先自己吃喝上了。
使者大人的小孙子沿途亢奋,消耗极大,向他爷爷要喝水,他爷爷一拍脑门,然后向惊魂方定的两个仆人挥手:“阿布阿赖,给大家分上啊。”
两仆人皆点头称是,一个开水坛,一个开食盒,安无风微微皱眉,对使者大人低声道:“等等。”
使者大人微微一愣,安无风大步走到小贩夫妇面前,伸手指了指那一担有水有烙饼的,然后递上一锭银子,夫妇二人一愕,然后大喜,虽然,安无风一字未语,但是,他们懂了,而且,交易价是一锭至少有五两的银子,这价钱,足够他们开一间象样的正规店铺了!
所以,当安无风示意他们把那担子送往过来的时候,丈夫还咿咿呀呀的喊他妻子把另一担子也一并挑过来,放下担子后,拉着妻子向安无风齐齐纳拜,口称:“愿真主永远在您身边,保佑您安康。”
安无风回了一礼:“谢谢。”
然后,他们夫妇空着双手,转身下山去了。
两个仆人因为使者大人打了招呼而停止了动作,正满脸愕然的发呆,然后,看见了安无风举动之后,皆露出恼怒的表情,他们不是笨蛋,自然看出安无风的意思是表示他们担子里面的食物有问题了,这不是怀疑他们在里面动了手脚,从而质疑他们的道德吗?
所以,他们向大公子二公子叽里呱啦一阵,表达了他们强烈的不满情绪。
二公子目光闪动,沉默不语,大公子温言安慰之,然后寻求他父亲的态度。
使者大人微一沉吟,向安无风道:“安先生,发生了什么事,那两担东西没出现什么毛病吧?”
安无风淡淡道:“有没有毛病我不敢确定,却是知道两人在下面路口处让人碰过,身体曾经离开地面,跌向悬崖,虽然,被人及时拉回来,但是,在这个短暂许是呼吸的过程中,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关注在身体的安危上,身外的一切,无暇照顾,而在那一刹那,对于高手来说,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使者大人道:“比如,下毒?”
安无风道:“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既然安老教我负责您的安全,我自当竭尽全力,将各种安全隐患泯灭于萌芽。”
“辛苦你了,”使者大人微微点头,缓缓道:“只不过,适才见得两个下人打开坛子食盒时,仍然是密封的,应当没问题。”
安无风微微点头,道:“我刚才说了,或许我多虑了。”
微一顿,道:“但是,使者大人见多识广,该是知晓,世上有一门阴柔内功,可以隔物传递,夹中的物事丝毫不损,而其阴毒之劲气却渗透而至,破坏力极为恐怖。”
使者大人一惊,频频点头,道:“如果把毒药假借阴柔之力催化,渗入坛子和食盒里面,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安无风道:“所幸的是,修炼阴柔内功需要的身体素质非常苛刻,门槛儿高,所以,纵观天下,修炼有成者,也决不会多。”
使者大人微微点头,教两个儿了把买来的烙饼和水分了吃。
此时,使者大人和安无风挨着石墩坐着,手上都捏着个烙饼慢慢的吃着。老夫人在一边逗着孙子,也吃喝着。使者大人抓着饼,却是迟迟没吃,沉默不语,表情有点呆滞,而眼神里却是堆积着无比凝重。
安无风低声道:“莫非使者大人想起了什么,譬如,你认识的人当中,有修习了此等阴毒武功之人?”
使者大人轻轻道:“至少,有两个。”
能让使者大人记住的人,自然不会是寻常之人,应当是顶级高手。要知道,即使华夏武林高手如云,修炼阴柔内功有成者也寥寥无几,不曾想这夷外一隅,竟然有两个之多,的确让安无风大出意外,露出一丝惊讶:“居然有两个?”
使者大人慢慢的点点头,轻轻道:“一个是拜火教的副教主罗曼蒂娜,另一个是我教会里的赫拉当。”
安无风道:“是八大神王里最年轻的那个赫拉当?”
“嗯,”使者大人微微颔首,“八大神王是外面的人喊起来的,在我们教会里,他们的职称是护法。不过,由于他们几个在民间支助很多人,名望极大,被封神了。”
安无风不无调侃道:“如此来着,他们的声望岂非在你之上,把你掩盖?”
使者大人微微一笑,淡淡道:“团结,互助,正是本教会教义之所在,他们做的事,合乎教会宗旨。相较之下,其他琐碎事宜,便不足挂齿了。”
安无风肃然起敬,动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