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的确正如乌山神王所言,不仅有肉,还真有酒,更妙的是,架子上刚好六块肉,桌上六个大海碗。
貌似,老早已给安无风准备了碗一般。
乌山神王却耐心解释:“这碗原来是为一个人准备的,但是,他却是没来,反正,这家伙就是用来喝酒的,谁用不是用!”
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更没有说那人为何不来。
安无风也不会问。
不管那个人是否忙的来不了,还是经受不了良心铐问不忍背叛,至少,这一刻与他无关。
碗装酒,手抓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手和嘴,大家都忙着,忙的没空说话,忙的似乎忘掉了很多事。
安无风喝酒吃肉的时候,木洛神王快马加鞭冲出小镇路口,他的心情此刻非常焦急,恨不得立刻回到安老面前,将多位神王与拜火教勾结之情告知。他隐隐约约感到,出现这种情况,即便是使者大人都未必能摆平,只有两个人,左右护法可以。
十年前,光明王墓前,那一场教内权力倾轧之战,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虽然,十年前,他还年轻的很,资历浅薄,还在基层打拼,没有资格参与高层事务,甚至充当别人的打手都没人看上,所以无缘见证那辉煌的一刻,但是,据几个有幸亲身经历的长老和神王说,使者大人虽是个人能力很不错,但真正决定他继承使者位置的,是左右护法。
对于木洛神王表露出来的神往和遗憾,几位长老心有余悸表示,他们宁愿没有遇上,至少,不会常常梦里惊醒,十年噩梦,噩梦十年,其中滋味之痛苦,又有谁人能够体会?
所以,经此一役,左右护法,被视为神一般存在。
这,才是安老在年会上,一言不合,动手杀人,却不受追究责任的道理所在。
发生了如此重大事件,必须得左右护法出手了。
但木洛神王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人,居然不是右护法贝克当斯,而是左护法安老。
倒不是这数日来,他与安老较密切的往来,信赖较多的偏移,那样说的话,安老年青时期已涉足海外,大半时间远居中土,十年前被召回,参与了光明王墓前一战,处理事务完毕后又消失了踪影,相较之下,他与右护法才是共事多年的老伴档,同事情宜更是深厚,但就是如此奇怪,他的第一个念头,偏偏就是安老。
也不知刮的什么风,路囗一棵不知名的大树猛地哗哗作响,不受季节影响尚是繁茂的叶子刹那间脱落枝头,仿佛长发披肩的大姑娘在戒刀刮动下秀发飘飞,然后,竟然划破空气,夹着尖锐的悲鸣,仿佛箭雨般,疾射而至!
木洛神王一声怒吼:“坦基,你反了你!”
据说,坦基神王曾远游扶桑,在数名上忍高手里把一个老者救下,老者来于中土,姓唐,出身川蜀唐门。唐门乃暗器技术世代传家,报坦基神王救命之恩,倾囊相授。坦基神王原本就武功极高,且悟性通透,不仅熟练掌握了唐门暗器技术,更融入他的武功,在原有的基础上开创出更高层次的东西,其威力之恐怖,绝对甩唐门十八条街的。
没有人回答。
但见一片乌云般的“箭雨”宛若一张网,连人带马一股脑罩落下来。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只是眨眼之间,马背上,马两侧,插满了树叶,更有大量叶子贯穿了马的脖颈,将它的气管切断,来不及痛嘶惨鸣,马头直坠抵地,庞大的躯体也随之倒地。
原来在马上的木洛神王居然不见了。
光秃秃的树下,慢慢转出一个身影,体型有些肥胖,左手按着圆鼓鼓的肚子,似乎努力不让他的过剩脂肪影响他的步伐,右手拖着长刀,刀尖划着泥地,嘶嘶轻响,仿佛手术刀在肚皮上拉割,偶尔遇着坚硬的沙石,溜起零星火花,似极死神那若隐若现的眼睛,令人在绝望中感受生命不可掌控的无助与无奈。
不错,这个大腹便便的壮汉,正是暗器与刀技被冠称软硬双绝,驰名江湖的坦基神王。
很难想象,一个体型粗壮的,甚至连走路都仿佛那么吃力的人,竟然精通最是讲究灵巧的暗器技术,而且,比当今唐门技术最全面最精妙的唐十三高出不知多少层境界。
所以,多数时候,他的暗器技术光芒大盛,盖过了他的刀技,让人几乎忘掉了,他更是一名出色的刀客。
仿佛要验证,仿佛要提醒人们,他霍然抡起长刀,抡圆一圈劈下,咻!一抹光华从刀尖吐出,宛如一片利刃,切进尚距三丈的马尸,将之从腰间分作两段。
一条身影在马尸未断之前从马腹倒窜而出,正是木洛神王。
恐怕谁都难以置信,貌似步伐笨拙移动缓慢的坦基神王在劈出一刀后,足下霍然一滑,好像装了滑轮一般,瞬间抹去了三丈,更是从两段马尸中间穿过,疾追木洛神王。
木洛神王能够被封神,一身绝学自是了得。他与坦基神王共事多年,又岂能不了解对方根底?只不过,尽管他原先作了准备,但坦基的招式之凌厉,动作之迅速,却还是出了他意料,分明,坦基神王决无一丝留手,存心取他性命。
木洛神王又惊又怒,人在半空,虽握刀在手,但由于他的身体是向后倒飞,连惯性的借力都没有,出刀勉强一架,当的一声大响,一股大力宛若洪荒猛流欺入,“哇”的鲜血仰天狂喷,被震翻一个跟斗,跌倒在地。
以木洛神王的武功,即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