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和人家小姐挺熟的嘛。”郑语坐下随口问道。
远陵一时没反映过来,回道:“倒也是。他们在香山寺住了快一个月了,离我这也近,金小姐的父亲经常邀请我去喝酒,所以慢慢就熟了。金小姐是家里独女,为人和雅,性情温婉,脾气也好,待人也热情,倒是不摆架子的。”
郑语有些生气地说道:“是你个头。”郑语忽然一句冲得远陵一头雾水。
远陵不明白郑语为何突然生气,不知所措,小心说道:“我说得是实话而已。”
郑语见他愣头愣脑,实在无可救药,便胡乱说道:“不和你说了,你爱怎样怎样。我来找你有事要说。”
远陵见郑语这么说,连忙道:“行行行,王姑娘请说。”
郑语以为他不耐烦,便道:“我脾气不好,既不和雅,也不温婉,更不热情。若是公子听得不高兴,可别怪罪便是。”
远陵连连点头,忙说道:“我怎么会不高兴,郑语你说就是。”
郑语喝了一口茶,平静地将双臂放在桌上:“徐公子与萧公子与我们友情甚厚,又有恩于宛青,送予我们礼物。正值新年,所以我爹爹想邀请两位公子前去与我们同过新年,只是萧公子已经回家,所以我特地来邀请徐公子。”
远陵道:“劳烦你们费心了,乔姑娘的事情本与我无关,礼物也是萧公子托我相赠的,我反倒成了你们家座上客,多有过意不去。”
郑语说道:“徐公子可是答应过我们的,这会儿怎么推却了?”
远陵不好意思,只道:“今年新年我的确不能回家,可是我在这里还有几个朋友,他们有的年纪比我长了许多,我须得陪他们一起过这个新年。况且……”
远陵没有往下说,倒是郑语问道:“况且什么?”
远陵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道:“况且金家前天邀我同过除夕和新年,我也已经答应,只怕不能够推辞。”
郑语听懂了远陵的意思,心里有些难受,不过还是面带微笑道:“郑语明白徐公子的意思了。我们小门小户的自然比不得人家富甲一方,公子不愿意就算了。”
远陵见郑语误会了,忙说道:“郑语,你想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郑语站起身:“我不怨公子,公子以后有空随时可以过来,郑语自当恭候着。”
远陵有些着急:“我真得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答应金家在前,所以……”
郑语此时倒真有些误会了,看了看身善地说道:“我不打扰公子了,衣服我隔天送过来,郑语先告辞。”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远陵起身一把拉住郑语的手臂,郑语转身,脚下没站稳,扑在了远陵的怀里。远陵顺势紧紧抱住她,郑语使劲挣扎着,远陵低低叫她的名字:“郑语,郑语……”郑语不再动,闭上眼睛安静地依偎着他,把头埋在远陵的怀里。
远陵温和地说道:“郑语,我真得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吗?从第一次在集水镇遇见你,你的温婉大方就一直让我深深无法自拔。我,我真得很喜欢你。”远陵很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郑语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心一直在不停地跳动着,忽然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她知道,她也喜欢他,只是她一直怕自己是一厢情愿,今日她知道原来她喜欢的人一直也喜欢着她,她很幸福。她默默地听着他的声音,她愿意永远这样依靠着他。
“郑语,遇见你,我一直觉得是我来到顾山最幸运的事情。而最幸福的事情便是,我此刻这般相拥着你。”远陵面带微笑,平静地话语里掩盖不住他的兴奋与喜悦。
“远陵。”郑语叫着他的名字,“我也是。刚刚说的你别在意。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永远。”
远陵抱紧了郑语,久久没有说话,就这样天长地久。屋外的雨淅淅地滴落着,落在瓦片上,落在梧桐枝叶上,落在芭蕉蒲叶上,世界如此静谧与安稳,平凡却这般静好。
过了许久,郑语抬起头,看着远陵,浅浅一笑:“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远陵默许:“好,有空我去看你。”
郑语狡黠地笑道:“你只要心里有我就好。不可以想别人,比如金小姐……”
远陵笑着:“放心,别想太多了,我只把她当我萍水相逢的一个朋友,况且他们家年后不久就要搬去建康了,而我可是要在顾山住很久的。”
郑语靠着他的肩膀,点点头:“我放心。不过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住在顾山?”
远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郑语,随口简单地说道:“我是陪同萧公子过来编撰文稿的,你不懂。”
郑语轻笑:“你们的事情我自然不懂。但我见萧公子不像寻常人家的公子……”
远陵遵守太子对他的叮嘱,他不能告诉郑语,便故意说道:“萧公子父亲在朝为官,家中颇有资产,萧公子不愿从仕,更愿意安静地读书,他父亲也通情理,便为他找到顾山这块不错的地方,交代他认真读书,也算学有所成,有所交待。”
郑语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道:“那你告诉我,萧公子可曾娶亲?”
远陵不知道郑语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如实回答:“萧公子已有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