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那刻,脑中闪过淳的脸。她迅速将他面带焦急的脸从脑海删掉,他做的那些事,会为她焦急吗?!
……
“小姐”艾玛上供般将手机交给丹妮雅,疑惑地问,“真的不用将手机交给老爷吗?”
“不用。”
丹妮雅朱唇轻启,眸内,蕴着算计的底色。
两指优雅划动着,在手机上写下一句话,“今晚9点,5楼见。”立刻关机。
……
办公室内,淳一手撑着头,修长的食指敲着桌面。
等不到安曦儿回话,素来优雅沉静的他鲜见地流露出异常烦躁的情绪。甚至,毫不顾忌秘书还在一旁。
桌上手机忽尔打了个漂亮的转儿。
他拿起一瞧,被焦躁搅的波澜暗涌的眸底,归于沉静。
还好。他两手交叉着优雅沉凝地抵着下颌,暗忖,今晚若解释清楚了,还有回旋的余地。
晚上,忙碌渐渐归于平静。两年轻女佣端着盘子,闲闲地从二楼走道走过。
“这大晚上的,谁来的兴致,让咱们把红酒送到天台上”
“是丹妮她要和什么人谈论一些重要的事。好像是、关于那位安小姐的”
“哎,艾玛在那儿我们把东西给她——”
这话不偏不倚,恰朝着两人旁边的房门,落入门内安曦儿耳中。
几秒后,她打开房门,捕捉到艾玛楼梯拐角的身影,跟过去。
她悄然跟到5楼,见艾玛端着盘子闪入阳台。
阳台上,两道熟悉的靓丽身影,赫然映入眸内!她不可思议地看着……
那里,淳和丹妮雅的争斗、已进入白炽化。
迎面而来的艾玛使个眼色,放下酒盘。丹妮雅立即松开捂着脖子的手,朝着淳迈前一步,声音低柔,双目含情。
“你想要这项链我也可以给你。你取下来吧”
看着那天鹅般的雪白颈项间的闪耀项链,淳果断抬起手——
安曦儿心尖一颤
丹妮雅甜蜜的话语传来,像是一记铁锤,重重砸上她的头顶,“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亚伦。”
安曦儿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淳从丹妮雅颈间取下项链,丹妮雅温柔含情地望着他……
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崩溃。
尽管昨晚她的心已碎过一次。但这次,是更为彻底的、全面性的一击。
溃败地、再没有任何可拼起的余地。
她受不了刺激地撇开头,捂住耳朵——
“它本来就不是你的。”淳低而淡然的嗓音,挟着冷于溪朝丹妮雅砸去。他抬眸,锐利的眸光射向她。
有声响传来,丹妮雅余光扫去,唇角诡谲勾起。
看着她诡异神色,淳脸色一变,转头望去——
上前一把攥住丹妮雅衣领。
“她来过?!”怒气四溢的语气。
丹妮雅被勒地、踮起脚尖,仰头看着那张满溢怒气的俊脸,艰难道,“我也是才知道。”
闪动的蓝眸,镇定的神色。他看着她: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死活不肯还他本买给安曦儿的项链,却在刚才迅速改了主意。原来,她知道安曦儿来了!
先是下药,又是演戏,丹妮雅,你的心思,究竟有多缜密!
淳单手攥地更紧,怒气冲击下他抬起手——
“你打呀”丹妮雅扬起玉兰般的脸,突然大声道,“是谁在你发烧时整夜照顾你?!是谁在你生病时替你叫医生、连夜跑去看你?!难道你都忘了?”
淳6岁那年,父母参加美国朋友葬礼把他留给仆人照顾。
他深夜烧到40多度、头晕地下不了床,而仆人瞌睡地趴在床边睡倒,怎么也唤不醒。
是他抱着求助的渴望抬手按下几个床头电话的快捷键,混沌不清地告诉几个亲戚好友才得救的。
而第一个赶来帮他的就是丹妮雅。
她不仅迅速找到还住在淳家马扎的电话、交待了情况,而且,还叫上仆人,一同赶去看望生病中的他。那时,她也只有7岁而已。
是她救了他一命,这份恩情,他不能忘记。
丹妮雅看着淳,他放下手,转过身。
“淳,这手机的确是安小姐自己给我的。我没骗你。”
淳抿抿唇,离去。
就算之间有多少误会,安曦儿,你怎么可以把我们唯一可以联络的工具丢弃!
淳走后,丹妮雅蓝眸眯紧。
不出她所料,他刚一上来,就又怒又讶地质问、为什么会是她。她是怎么得到这手机的,还气势凛然地要要回她颈间水晶项链。
还好,她的拖延计划得到了实现。
那项链,现在不是给她的,早晚、她会把它夺到手!
……
这一觉睡太久。
安曦儿睁眼时,已经过了清晨。
头脑昏沉,她浑浑噩噩地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走出卧室。
习惯性地来到窗边。为什么,不知道。大抵人做一件事久了,就成为一种习惯。
此刻她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漫无目的地站在那里,美丽却无神的双眸望着窗外。
只是她不知道,自她走入客厅那刻,就有一个人的眸内掀起层层波涛。
淳清冷的眸光,在她身上,未离开过。
清澈幽邃的眸底,跌宕着,波澜起伏……
看到她倚在窗边发呆的样子,眸内、瞬间晃过一丝心疼。然他迅速掩去,迈步优雅平静地来到她面前。
“安小姐”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曦儿回头——
眸光瞬间一晃,一瞬间的慌乱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