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懒得去想,把脸深埋于枕上,忽然懒得去抵挡,懒得去抗争。
忽然这样昏沉。这是为什么?
在懵懂中,带着决绝与不悔。他总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红唇,红得若映日梅颜,美艳刺目。那红,燃烧起他身体深处流动的血液。那红,是饮鸩止渴的鹤顶红,是绝丽之中深藏的致命的毒。
她那黑发便是他可以寻觅的深海,身体如飞雪桥梁,来承受这惊涛骇浪,他无法分辨,她是痛楚还是欢乐。
心底浮升出奇异*,却感觉是如此的无耻。而所有的出路,都已经被封住,挣扎只是为了不要窒息而死。
只有饥渴的面容对上美丽的眼睛,一个是隐隐发光,一个是昏茫若夜星。
忽然,舱房门被推开了。
宫绍谦立刻大怒,回身喝道:“是谁?!大胆!”
没有人!是风。
宫绍谦恼怒地看了一眼门外,转过头来,说:“不要管,我们继续。”
冰蓝看了看敞开的门,下意识地拉过衣服来,她感觉有人在窥看。
“听到朕说的了吗?”
不,不要!她心有余悸,是了,这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她要的是自由。
挥手煽灭了烛火,月光从门外窗中照了下来,
月光下看起来他刚硬的温度柔和了许多,只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眸。
心里微颤,她竟然仍然是想逃避。
“你还逃的了吗?”微微的一笑,手一个用力,她的身子,便被固定。“到这里,是由朕说了算。”似乎有了现代的记忆,想起她作为对手给自己带来的种种,于是有了报复的想法。
如同春风吹绽,徐徐开放的花,盛满了满满的晶莹露水。这他乡知遇的人,这般债这般偿还吗?伤痛、迷蒙。
“蓝,蓝!”他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应答。却沉下心来,那飞扬在心的跋扈任意。是本质,他改不了的霸道。
门外传来轻微响动。
“谁?”
“不要管!”
原来,挑衅他是多么的错误。
蓝!他唤。留下,满足朕的痴情。
这可以吗?她想说。
门外再次传来响动。
这次连宫绍谦也不能装作听不见了。
深沉的黑眸看向门外,厉声喝道:“外面是谁?!”
门外传来轻微的声音,似乎是叹息。
一个声音响起,“臣慕容安岳,来见陛下。”
慕容安岳?!她躺在那里,惊讶地看着眼前白衣濯濯的男子。
他出现在门口,如濯濯春风,谡谡劲松,翩翩浊世佳公子,映衬的自己黯然失色,如同被云映的褪色的月。
慕容安岳、靖王、江渲易眼里的女子,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女子,她果然是宠妃!躺在帝王身侧微微喘息。
间谍,本来就是双面人。可这一刻,他忽然很烦躁,不愿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态度来面对眼前这一切。
宫绍谦一边穿衣服,一边用身体挡住身后的女子。
昔日的情人,此时此刻,以此种方式相见。
此生此世,相顾黯然。他和她的爱情,是他心底最完美的一幅画作,如今,却像是在画作上划了两笔,毁掉了精致。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她,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或者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来争取。
“臣,慕容安岳参见皇上,见过娘娘。”
从他开口伊始,她便惊讶的抬头看着站在黑暗中的他,如此的相逢,让她感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但心田的丝丝奇异的情愫,在心里萦绕。
靖王,我已经是风中吹残了的花,如何相见?
“靖王,你为何来到这里?”
靖王、江渲易没有立即回答。他已经经由鹂音指点,十四楼中事物尽知,而且靖王真身的记忆有大部分留在他脑海中。
他躬身回答:“皇上,臣闻知娘娘得了奇怪的病,正好臣有妙药,所以日夜兼程赶来送药。”
“啊,是吗?你有药。”宫绍谦大喜。转瞬间脸色一沉,“你鬼鬼祟祟地来到朕舱房外面干什么?”
“臣担心娘娘的身体,不顾礼节,忘记了通禀,立刻来到了娘娘的舱房外,正赶上皇上和娘娘琴瑟调和。”
“好!药呢?”宫绍谦说。
“药在这里。”慕容安岳转头叫道:“鹂音!”
一个身穿窄袖轻衫的女子走了过来,“药在这里。”
她从一个羊脂玉小瓶子里倒出了三枚清香扑鼻的药来,说:“在这里。”
宫绍谦看着,忽然喝道:“且慢!”
他上前拦住鹂音,“这药要吃几颗?”
鹂音神色不变,态度不卑不亢,“吃一颗,只能去掉一个月的毒性,一次服用三颗,毒性尽解。”
“好!快拿来。”宫绍谦一把抢过药和玉瓶,忽然神色一变,喝道:“御前武士何在?把这两人拿下!”
舱房外出现了很多金甲武士。
鹂音抽剑,却被靖王止住,“无妨,皇上是要看药效。”
“不错!”宫绍谦冷冷地说:“她要是吃了药好了,你们没事。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好!”靖王说:“皇上放心,这次臣来,是为了和皇上修好而来,更是绝无加害娘娘之意。”
宫绍谦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冰蓝身边,把药递到她唇边,“快吃。”
冰蓝抬眼看一眼靖王,却见他微笑着,那微笑和她初见他时一样,好像在说:“吃吧,我不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