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没。

乌云龙冷笑,几朵碧色的浪在他手底跳动,宛若碧色的花盛放于掌上。“你一心有武,可你漠视人命,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大军的元帅?”

浪被风吹开,只见皇甫翱傲然昂首,身体依然挺立如标枪,大声说:“战场之上,生死在呼吸之间,胜者生,败者死。”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一军之统帅。”

“他配不配,由朕说了算。”一个声音响起。

“皇上,臣罪该万死!”皇甫翱不顾身上伤处,脸色苍白地躬身行礼。

“生死之际,什么手段都要用上。”宫绍谦说:“不怪你,你拿皇妃挡刀的事就此不提。”

“是。”皇甫翱感激地说。

冰蓝发现他果然有帝王风范,对下属的包容使得下属感激效力,这比什么赏赐都管用。

“来吧,由朕来会一会海匪之王!”宫绍谦说。手中铁剑一展,借着海风,发出虎啸龙吟之声。

乌云龙脸色变了,变得神色肃然,看着宫绍谦,“帝王剑传人、霹雳神功的嫡传弟子,幸会!”

“你刚才聚气成刀,使力太多,朕不想占这个便宜,等你休息好了再来。”宫绍谦说。

“不用!”乌云龙的双眼里似乎有火焰在跳跃,“让我来会一会帝王剑。”

宫绍谦举剑斜劈一下,强劲的剑风击碎了汹涌而来的一个浪朵,说:“好!”

乌云龙肃然说:“在我幼年时,曾被长辈带着拜见过霹雳老先辈,有过一面之缘。被告诫以后见到霹雳嫡传弟子,要退避三舍。可是如今狭路相逢,不得不战。”

宫绍谦手腕一转,乌黑的铁剑散开无数剑芒。他挺立于碧波之间,渊停岳峙。

海风卷起海浪扑面而来,宫绍谦提剑迎头劈下。

剑风呼啸,剑气凛冽,那些被风吹的围合的海浪居然从他身旁倒退,铁剑砍落之处,海浪齐唰唰分开。

乌云龙聚气凝水为刀,突然间水刀锋芒大盛,向宫绍谦逼近。

宫绍谦手中帝王剑剑芒一展,把水刀尽数拦住。

水刀停留在他身前三尺之外,再不能前进一分。

两人的身形如塑像,这是力量与力量的对峙。水刀时而前进,时而后退。

周围看的人,目光随着透明的水刀而移动,大气也不敢出。

忽听一声巨响,只见透明的水刀四散飞溅,乌云龙大叫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如在碧色浪朵上喷上一层红雾。

宫绍谦气定神闲,他以霹雳神功破了乌云龙的连绵水刀!

紧接着,帝王剑居然脱手,直刺向对手。

乌云龙脚尖一点,身体平贴着剑芒飞出,几乎是踩着海浪,跃上了半面竖立起来的水墙,仿佛立于悬崖之上。

宫绍谦也飞身而起,手腕一抖,接住了铁剑。

宫绍谦如影随形,下手毫不容情!忽然,刀剑交缠在一起,宫绍谦抢进,剑尖上指,直噬乌云龙的咽喉。

铁剑直指着乌云龙,不动。

乌云龙面如死灰,“我败了。”

他向剑刃撞去。却撞了一个空。

“何必死?”宫绍谦说:“朕正缺一个将军,以你的身手,大可以胜任。”

乌云龙不说话,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可以先想一想,想好了,三日后,带人马来船上见朕就是。”

见乌云龙不说话,他又说:“你可要学田横五百壮士吗?那可是愚夫了。”

然后,宫绍谦转身,目光复杂,看向冰蓝。

人已疲倦,谁能想到痴情成怨?

也许,是把错把梦当成了出路。在你的眼眸里,是否,有给予我的明天呢?

“你杀了他?”她问。

“是。”

只在片刻后,却都静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只看着她。“你恨?”

“没错。”

冰蓝昂起脸,目光宛如剑光,一分分、一寸寸在宫绍谦脸上移动,仿佛是不认识他。

海浪在他们二人之间拍击,掀起后又无声的沉没。他只看着面前她纷杂斑驳,写出千般情绪的双眸。

你的眼眸深处,那里有我的人生风景。你给予我的是,四季中的哪一个季节?

“所有敢染指于你的人,杀无赦。”

“我恨你!”她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

“可是朕更恨你!”

“那你凭什么恨我?”她问。忽然夺手后退,他手一空,嘶的一声,手中留下了半片红色的衣袖。

一小片红色织锦留在手里,在风里不断地抖动,犹如半片被风吹残了的枫叶,又犹如一颗濒死的心脏,在不甘心地跳跃着。

“就凭你是我的人!”他将这句怒吼钉在她唇上。

再次,他对她自称我,不称朕。

忽然从他的挟持中落下,跌在他双臂之间,目光中光辉尽敛。

“皇上,皇妃昏过去了。”皇甫翱说。

“朕知道。”宫绍谦把她横抱起来。

抱着她走了几步,回头对乌云龙说:“朕等你来。”

“慧献太妃,本朝的金鹤令只有三块,可以号令天下。”宫绍谦端坐在船舱中的御座上,对面前的贺兰青兰说。

烛火一明一灭,映的人脸色阴晴不定。

慧献太妃说:“是的。”

她身穿太妃礼服,那是珍珠灰的一袭长袍,上面缀满了白色的珍珠。

“朕记得先皇给你一块,让你保存。”宫绍谦手里拿着两块金鹤令,叮叮当当地把玩。

“是的。”

“那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块金鹤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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