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程明谷站在门外,原本正要继续按门铃的手僵在那,见到那高大的身躯立在自己面前,两边嘴角勉强的往上扯。
自己不是很想见到他吗
不不,她是来拿衣服,只是来拿衣服,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你来干什么?”
无力而又冷淡的声音让程明谷心灰意冷,她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平静的说道:“我来拿东西。”
怀折肃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转身走了进去,难受的面色没有让她看到。
程明谷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如死寂,她走得很慢,很慢很慢,似是希望有一个声音能叫住他,可没有。
她走进了那间卧室,把衣服都叠好装进袋子里,她的动作很轻,轻到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她的动作也很慢,叠一件衣服花上了两分钟。
怀折肃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捂着头很是痛苦,他的衣服还有点湿,头也愈加的痛,就连胃也在抽搐,仿佛在惩罚他不好好吃饭。
程明谷终究是叠好了,她竟然有种再把衣服拆乱再叠好的冲动,但还是没这么做,提着袋子缓慢的走出卧室,如一个走向刑场的囚犯。
当她走到大厅时吓了一跳,慌张的跑过去。
“你怎么了?!”程明谷望着怀折肃那张被痛苦折磨的脸,心里顿时一空,慌里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不像样子。
怀折肃的声音很是嘶哑,却依然很冷漠,“拿了行怀就走!”
“我不走!”程明谷的眼泪急的掉了下来,“你到底怎么样了?!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家里还有药吗?!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程明谷握着他的手,眼泪又涌了出来,“你怎么全身湿了?手怎么那么凉?!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怀折肃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全身如火般烧,理智已被充斥得全然不在。
程明谷担忧的站在卧室门口,家庭医生正在为怀折肃做详细的检查。
过了许久打开房门,说道:“怀先生后脑勺的伤口差点裂开,晕倒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发烧头痛,还有胃病,最近一段时间要特别修养,不要太过劳累。”
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程明谷顾不得什么矜持害羞,着急的问道:“那他现在还在昏迷吗?好点了没有?!会有后遗症吗?需要注意”
医生摆摆手,赶紧打断她的话,平静的说道:“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就行了,多吃点清淡的东西,怀先生的身体一向很健康,现在也已经退了烧,你身为女朋友就应该帮忙注意一点。”
程明谷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送走医生后着急的跑回卧室。
怀折肃躺在床上,很安静的模样,安静得让程明谷有些难受。
她坐到床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再握起他的手,似是想要将自己的体温送给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任性,不愿意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程明谷坐了一会,站起身来看着他轻轻起伏着的胸膛,淡淡一笑,俯身贴上他的唇,又缓缓的离开。
走到门口时,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劝她走,“你忘记你七年前是怎么对他的吗?你又忘记他有多恨你吗?别自私了,还他一份解脱把,对你对他,都好他还要回米兰,而你呢,平平淡淡的做你的程明谷吧你们未必还会有交集”
“我们也许真的不会再见了。”程明谷微微一笑,强忍住要涌出的眼泪,坚定的走出了这个曾经两个人的小天地。
怀折肃在酸痛中醒来,迷糊的睁开眼,什么都想不起来,后脑勺还疼着。
隐约听到厨房里的声音,怀折肃紧抿薄唇,深邃的黑眸里透着一些期待,他起身走下了床,轻轻的打开门,走向厨房。
“你怎么在这?!”
怀折肃的俊眉蹩起,又转身走向大厅,r正在盛粥,很无辜的说道:“是程小姐通知我说你生病了,我才来照顾你的。”
“程小姐?”怀折肃眯起眼睛,想到了昨天。
为什么她不亲自照顾自己?!
r应了一声,端出了粥,香味马上散到这个冷冰冰的房子各处,怀折肃望着那碗粥,没有任何胃口,r见状,只好说道:“是程小姐特地嘱咐要给你煮粥的。”
那她为什么不亲自为自己煮粥?!
怀折肃的眸光黯淡下去,不再说话,但还是拿起汤匙,吃了一口。
r的眼光别有深意,看来怀总很听程明谷的话,那两人为什么总是不欢而散呢?七年前怀折肃回米兰后,r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不敢问,后来回市得知了不少事情,却也只是零零碎碎的,他和程明谷难道有什么误会吗?
“恭喜怀总眼睛好了,怀夫人特地交代晚上让你回家一趟。”
怀折肃沉默几秒,“恩”了一声。
r脸上的笑容和怀折肃的面无表情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整个大厅不阴不阳的,r干笑几声:“那怀总我先走了。”
怀折肃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什么表示,自顾自的喝粥,r舒一口气,轻轻的关上门。
怀折肃想起那张脸,眸光一紧。
她现在在做什么?!
“妈咪,你到底干什么啊?”
小怀含实在看不下去了,程明谷一碗饭动也没动,拿着个筷子一直把空气送到嘴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程明谷!”
程怀含直呼其名,程明谷的魂马上回来了,愣了愣,幽幽的开口:“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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