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日天见自家大门上的锁头挂着好好地,就掏出钥匙开门,推门进院子,院子里一片荒凉,野草都黄了。
杨雪说:“你咋不回来收拾收拾呢,好好的三间房,看着和仙人观差不多,一点人气都没有。”
毛日天说:“别瞎说,啥叫没人气儿,你这么一说更瘆得慌了。”
俩人往里走,屋门的锁头也好好的,但是旁边一块玻璃却碎了,毛日天骂道:“一定是谁家孩子淘气,把这玻璃给打碎了。”
杨雪说:“快进去看看,屋里丢东西没有。”
毛日天一笑:“我现在这个屋子那可真的是家徒四壁,电视电磁炉电冰箱,凡是带电的,就连手电筒都在莲花湖那边呢,就剩下一块电表带电了。屋里连被褥都被我拿走了。”
进了屋,果然一片冷清,啥也没有,不过杨雪指着炕上的一套被子说:“你不是说没有被褥么,这是什么?”
毛日天一看,这也不是自己家的被褥呀,咋会跑这屋里来?随手一翻,只见里边还裹了一件衣服,这衣服毛日天认出来了,是雯子的。
“难道是她回来了?”毛日天自言自语到。
杨雪从被窝里拾起一根长头发来,说:“她是谁呀?你不会还金屋藏娇……不对,是破屋藏娇吧?”
毛日天说:“藏个屁的娇,那是个流浪孩子,先前最后一次出现是那天晚上狗剩子来敲门,我去开门,回头一看这女孩从墙头飞出去了,再就没见到她,难道又回到这屋来住来了?”
见杨雪不是好眼神看自己,毛日天又说一遍:“我说的是真的。”
“我呸,我看是你的心飞了,还女孩儿会飞,满嘴谎话,自己在家等那个女孩儿飞回来吧!”说着就要走,毛日天连忙拉住,说:“别走呀,你要是不信我,你问问狗剩子,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流浪的小女孩!”
杨雪说:“我不是不信有这么一个女孩儿,我是不相信你面对一个女孩儿能不起邪心,凭啥你往家领女孩儿不告诉我,现在我知道了才说,明明心里有鬼!”
毛日天赔笑说:“我哪有那么邪性,这不一直没机会和你说么,再说我你还不了解,我和你那次在煞子沟山洞里我不是也没动你一下么?”
“哼,那天晚上要不是杨明和二狗去得早,谁知道你能干出啥事儿来!”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要不又吵起来了,咱俩干点别的,你帮我把院子收拾收拾!”
“滚蛋,找你的雯子收拾去!”杨雪推开毛日天就往外跑,毛日天叹口气:“每次都这样,高兴而来,生气而去!”
杨雪不帮忙,毛日天就自己干活,把院子里扫了一扫,又把坏了的玻璃上好了,这时候天有些黑下来了,王迷瞪趴在墙头招呼:“小毛呀,快来吧,菜都炒好了,姜超也来了,咱们也几个喝点。”
“我不喝了,一会儿就回去鱼塘那边了,我收拾收拾就走了。”毛日天推辞了一下。
王迷瞪不高兴了:“这咋地,害怕下奶是咋地?请你喝个酒咋还这么费劲了,你这毛大夫有钱了我们这穷乡亲请不动了呗。”
毛日天一听,赶紧说:“行了,我过去喝还不行么,真受不了你这张嘴,竟说不是人的话。”
毛日天锁好了门,过去跟王迷瞪还有他姑爷姜超一起喝酒去了,为了堵住这两口子这两张损嘴,毛日天不但没收接生出诊的钱,还随了二百块钱下奶的份子。
王迷瞪一看毛日天掏钱,乐得一个劲儿夸毛日天是个讲究人,啤酒一瓶一瓶往进灌,肚里装不下了,就到外边上厕所,忽然听见毛日天那院传来“哗啦”一声,踩着凳子上去一看,毛日天的窗子又被打碎了一块。
王迷糊赶紧跑进来报信:“小毛,你家又闹鬼了,玻璃碎了。”
毛日天一听就跳起来了,说:“我回去看看。”
王迷瞪还挺讲义气,回手操起菜刀说:“我跟你去。”
姜超是个老实人,喝酒时候啥话不说,这会儿顺手拿起两个啤酒瓶子,说:“我也去!”
毛日天笑道:“干啥呀,又不是去打架,或许是我一个朋友,你们不用过去,一个小姑娘,别吓到她。”、
王迷瞪会意地一笑,猥琐地说:“明白,我们不去了,你小心身子骨。”
毛日天也懒得和他解释,到了院里,见王迷瞪的凳子还在墙边放着呢,抬脚踩着凳子,一步跳过去了。
只见满地碎玻璃,果然自己刚上好的玻璃窗又打碎一块。
毛日天拿出钥匙打开屋门,进了屋啥也没有,炕上的被子却卷了起来,打开来一看里边也是啥也没有。毛日天四下找也没找到人影,就喊道:“雯子,是你么雯子?”
只见灶台上的大锅动了一下,锅翘起来一点,从下边露出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
毛日天过去把大锅拿起来,雯子瘦小的身子就在灶坑里蜷缩着呢,浑身上下蹭满了煤灰。
毛日天这个气呀:“跟我那么多天白教育你了,咋还这么不知道干净埋汰呢?”
“哥哥……”雯子发出脆弱的声音,两个字就把毛日天的心融化了。
“赶紧出来,我给你烧水洗澡。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毛日天不忍心在埋怨她,把她从灶坑里拉出来,把大锅放上,准备烧点水,让她洗洗。
毛日天点火烧水,雯子就站在他身边,毛日天又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山上,树林里,还有山洞里。”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