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堂里终于来了两位客人:南极长生大帝和他的宝贝女儿霁阳。由于他们执意坚持,在点餐之前见见陶歆,以对他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白裔虽觉得他们麻烦,但本着服(早)务(点)宾(打)客(发)的精神,还是赶到厨房喊陶歆出去,不料刚到厨房就听见宦璃呛声陶歆。
白裔可不比陶歆那般笨嘴拙舌好欺负,他都不用筹备措辞,张口轻松回怼过去。
“所以呢?我们该给违背坊规青华帝君什么惩罚?”陶歆的声音压低,保证音量只有他们五人听见。他的嘴角歪歪的,带遮掩不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就像咬到猎物的猎豹,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
“为儆效尤,这惩罚也得叫南北两个大堂的每位客人看到吧?”白裔搓着下巴和陶歆闲聊,丝毫不考虑宦璃此刻就站在他们跟前。
“你们觉得我会遵守你的惩罚规则?”宦璃“好心”提醒他们。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以后都不见阿婉?”白裔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宦璃看看阿婉,眼睛里恢复了宠溺和珍惜。他无奈的举起手来,摇头苦笑不已:“好,我接受惩罚。”
“不如你今日以仙力为抵,请在坐所有客人吃饭呐?”白裔的提议才出口,宦璃便心头一喜这个容易得很。
“每道菜由你亲自端到客人桌上,并解释缘由。”白裔把对宦璃的羞辱故意放在后边。
“也好!”宦璃勉强笑着答应。
白裔见此事已了,这才带着陶歆往南大堂而去。
宦璃见陶歆和白裔离开,而自己又领了如此“美差”,索性就站在窗口看着阿婉做菜,有一搭没一搭同阿婉闲扯。
“阿婉,前两日你去神霄宫觉得那里怎么样?”宦璃看着阿婉十指纤长,灵巧的剥着白胖胖的蒜瓣,忍不住逗引她说话。
阿婉不理宦璃,心里还记恨他嘲笑自己的花猫脸。
“神霄宫以辉煌巍峨为长,但却少了天然峻秀之美。什么时候你有空了,赏脸到紫府仙洲去看看?那里有各种灵兽、仙植,还有一望无际的茉莉花田;微风吹来,清幽之气涤荡心胸,能叫你忘却一切烦忧……”宦璃心里认定了阿婉这条路,只把眼前他看不上眼的小丫头当做白瑕,继续厚颜往下描绘着他做了好久的梦。
阿婉把饱饱的蒜瓣丢入石臼,锤成米黄半透亮的汁糜,又绊上煮熟的鸡蛋,再上石锤碾上第二遍,再撒上盐粉、麻油,搅拌匀后装盘。待一切都做完了,她才抽空抬起头问一句:“紫府是不是你住的地方?那真的什么都有?恣幽花有吗?”
“当然!”宦璃闻着呛鼻子的蒜味,忍不住把头往一边偏一偏。待他抢答完,他才意识到阿婉的最后一个问题问了什么。他的心就像触礁的小船,眨眼被惊涛巨浪所吞没。他在阿婉的成长中错过了怎么?为什么阿婉会提起恣幽花那种惹人厌的东西?难道她在打听西洛?
“你怎么问起它来?它可不像你这个年纪该知道的东西啊!”宦璃眼看着阿婉忙着把肉汁和到面里,扣成贝壳状的小饼,故意不动声色的刺探她道。
“我就好奇问问怎么啦?上次在神霄宫,要不是厕楼里摆的恣幽花,兴许我就被那只大蝙蝠给吃掉了!”阿婉瞥一眼宦璃,把做好的贝壳全部丢到热油里,只听呲啦一声,满室盈香。
宦璃看阿婉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凝滞,这才放下心来。待她把金色的小贝壳全部用笊篱捞出,他才开口说道:“紫府曾经有许多恣幽花,但现在没有了。”
“为什么?”阿婉边把小贝壳侧切成未断的两片,围着蒜蛋泥摆成花瓣形的一圈,边抬头问道。
“在我入住紫府前,那里住着另外一位神仙,但他私通魔界被关进了天牢,连带着他喜欢的恣幽花也一并受到牵连……后来紫府就再没有恣幽花了。也就是是西方异洲离玄洲偏远,你才能在神霄宫里见到恣幽花……”听了阿婉的话,宦璃终于想明白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那日在神霄宫里,混天蝠没有咬死阿婉,很可能就是因为它闻惯了西洛身上的味道,误把阿婉当成西洛,才没下死口,叫阿婉逃过一劫。
“那位神仙叫什么名字?”阿婉把盘子放到宦璃手中。
“西洛!”宦璃本不想答,但想着那样反倒显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告诉阿婉了。再说,即使他不说,阿婉问别的什么神仙她也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西洛?!”阿婉不由自主的重复这个名字,耳畔似乎又响起娘亲喊的“洛哥哥”,她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啦,不扯这些闲话了,赶紧送菜去吧!”
宦璃看阿婉用下巴点点他跟前放着的、才做好的一道菜肴,忍不住想把她拉过来一通磋磨。但因为他还得讨这小祖宗欢喜,这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
“没良心的丫头!才问完,就赶我离开?!”他玉树临风的端起菜碟,幽怨的瞥一眼阿婉,这才往大堂里走去。
“方才我去后厨吵嚷的声音冲撞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为表歉意,也为接受惩罚,今夜您点的菜肴都算在我头上!我请客!”
宦璃把客人点的金贝含沙端上桌,而后极近诚恳的说道。
那点菜的客人本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山野夫妻,饶是如此那妇人也被宦璃的风华举止所折服。她定定的望着宦璃,待他离去,才小声与丈夫道:“世间竟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怪道那些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