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二滴血精入口,古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血色,长而弯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古冥大喜,但明白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分心不得,是以动作更加小心。
在这种时候,时间好像都变得慢了起来。
气氛有些沉重,道缘和大长老手心微微见汗,二人却浑然不觉,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两父女。
大长老久历江湖,见多识广,而道缘也非外行之人,他们明白,像千花笑这种极毒之物,一旦入体,定然会和脏腑及气血纠缠融混,纵然解药对症,但要想彻底祛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个时辰后,古晴的脸色由原来的微红,逐渐变得通红,她呼吸越来越急促,香汗淋漓,顺着脸颊淌下。
这种情况,说明她的体温过热,外虚内燥所致,正是道缘之前担心的情况。
金儿的血精虽是解毒至宝,但其中也蕴含着极为强悍的纯阳之力,别说古晴一个病体虚弱的姑娘家,就是身强体壮的大汉,也未必能承受得住这种纯阳力量。
看她之前的模样,想必已经被毒性侵染的厉害,血精化散之后,必然游遍她全身,与千花笑的毒性相互冲突。
这样一来,她的身体便成了二者厮杀的战场,再加上女子本来就是阴性体质,与纯阳力量不甚相容,以及她本来就身虚体弱,大不如常人,是以纵然有古冥这等强者照护,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有些要坚持不住的趋势。
大长老也看出端倪,但实在有心无力,只能在旁边急得连连搓手,却又不敢出声打扰。
少顷,古冥撤回手掌,把古晴放回榻上,面沉似水的站起身:“看样子,辟毒龙兽的血精的确能解掉千花笑的毒性,但晴儿自小体弱,以致神气两虚,再继续下去,只怕毒性没有除净,她的身体就撑不下去了。现在我强行锁住她的气血运行,半个时辰内,需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才行。”
大长老当然明白其中的轻重,倘若超过时间没有想出办法,那么届时一旦被压制的毒性开始反噬,只怕古晴会瞬间香消玉殒,返魂乏术,急得他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低声自语:“这可如何是好……”
古冥不答,看着手中那剩下的一滴血精沉思不语。
这时,道缘突然道:“如果前辈信得过,晚辈或许可以试上一试。”
“哦?你有办法?”古冥立刻问道。
大长老则有些担心:“这可不是儿戏,你确定有把握?可不要把公主治坏了!”
道缘沉吟道:“公主现在的情况,是身体太过虚弱,无法承受血精和毒性相互冲突之故,如果有办法补足她身体的亏虚,那么事前就简单多了。”
古冥道:“我也知道,但问题是晴儿尚未出生之时,就在娘胎中受了创伤,导致她神思孱弱,五行之气不足,这些年来我想尽办法,却依旧不能将她彻底治好……你果真有办法?”
道缘目光坦然的看着他:“晚辈不敢保证,但会尽力一试,再说,难道半个时辰内,前辈会有其他好办法医治公主?”
“这……”古冥一滞,沉思片刻,下定决心道:“好吧,那就拜托了!”
“可是陛下……”
大长老还想再说,却被古冥挥手打断:“他说的是实情,现在我们的确没有其他办法,倘若晴儿因此……唉,那也只能说她命薄,也是我父女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里竟有些颤抖起来。
在古冥和大长老心中,其实对道缘信心不大,他们清楚的知道,要想治好古晴,医术、灵药、修为、经验等缺一不可,道缘在修炼上或许称得上是天纵奇才,但治病不比修炼,况且以他的年纪,就算于医道有些研究,又能强到哪里?
像这等先天之病,能治愈的概率微乎其微,否则以古冥堂堂灵皇之尊,又岂会让爱女拖到现在,受这十多年的苦楚?
可话又说回来,此际别无他法又时间紧迫,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纵然道缘也是无力回天,大不了依旧是最坏的结果罢了。
道缘打开房门,对二人道:“还请两位见谅,请外面稍后。”
“啊……这……难道我们守着也不行?若是你有需要,我们也好助力一二……”大长老万分不解。
古冥深吸一口气,道:“无需多言,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就听道缘的,出去等着吧。”
说完,他将那滴血精交给道缘,当先走出房间。
大长老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关上房门,道缘挥手洒出一道结界,道:“出来吧。”
空间一阵波动,剑灵出现在面前。
这次去灵墓,得益最大的就是剑灵,论起吸收的本源能量,他比道缘可是多的多,否则的话,他恐怕依旧沉睡不醒。
在看到金儿变得神完气足后,道缘便隐隐猜到了原因,呼唤之下,剑灵果然已经醒来,若非这样,他可不敢提出医治古晴之事。
情况道缘已经传音相告,看着他布置的这道挥手可破的结界,剑灵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我说,那位灵皇要是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你弄的这东西根本屁用没有。”
道缘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相信古冥前辈的为人,这结界只是防止声音外传,放心吧,你的身份不会泄露的。”
剑灵哦了一声,随即幽怨的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拿我当长工使?要知道我可是刚刚才醒过来,严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