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计,迫于压力,王婷婷最终还是“妥协屈服”。她看十六就跟看仇人似的,恨不得生吞活剥。
十六小小年纪,初生牛犊不怕虎,挺起胸膛直面王婷婷杀人似的目光。在王婷婷避重就轻的提到齐丽丽默写事件时,十六很大度的表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王婷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十六的同学们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下课后纷纷围到其身边,一口一个许哥,清亮又干脆。
可惜他们的大哥白日在学校里威风凛凛,晚上回了家蔫了吧唧。
儿子的事,银杏从不瞒着许扬,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许扬咂摸咂摸嘴,招招手把刚到家的十六叫到跟前。
首先象征性的表扬几句,教室见不平能挺身而出,敢于和“顶头上司”最对,这份胆识不错。
接着话锋一转,但是经不得同学相激,对付秦登科的那张破嘴,明明有其他更多更好的办法,却使了最差的一种,众目睽睽之下打人,还让妈妈帮忙收拾乱摊子,大脑冲动,行事不计较后果。
必须罚。
他不主张武力教育,其实也不是不主张,是不得不主张。有媳妇在一侧,他只能选择当个“春风细雨”的老父亲。
写检讨,写思想汇报,总结经验教训,这是许扬给十六下的通牒。还有字数规定,不得少于一万字。
十六耷拉着脑袋,觉得老爸就是在报复,妈妈让爸爸抄检讨,从去年一直抄到今年春上,他心里不平衡,逮着机会用同样的方法罚自己。
可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半句讨价还价都没有。家里除了妈妈没人能让爸爸反口,可这件事,妈妈明显支持爸爸。
姥爷姥姥崔姥姥他们虽然喜欢他,也护着他,但是从不插手爸妈对他的管教。
可怜的他,孤军作战。
儿子写检讨,银杏和许扬商量给他转班的事。
“这事你看着办。”许扬很相信媳妇的办事能力,“实在不行,换个学校。”
“沈洁家附近的中心小学貌似不错,我们学院佟老师他爱人就在那个小学上班,赶明我向他打听一下。”
许扬点点头,温柔的目光尽情的洒在银杏身上,“下个月,我可能要回京。”
“又有任务,多长时间?”银杏没当回事,已经习惯许扬时不时的出任务。
“一年。”
“一年?”银杏震惊,儿子转班还是转校神马的立马抛之脑后,“任务很艰巨?”否则不至于花上一年的时间。
“爸他明年退休。”许扬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可银杏听懂了,前后一联想,不确定的问道,“去京市学习?”
许扬嗯了一声,媳妇就是通透,和她说话真是一点不累费劲。
“家里的一切就给拜托媳妇。”
“官人放心大胆的出发,娘子一定在后方替你守好小家。”银杏豪情万丈的挥手。
许扬双手抱拳,“娘子辛苦啦。”
“好说好说。”银杏两眼炯炯发亮,“副字头要没了?”
许扬故作高深状,“未来可期,也许不止。”
看来公公下了大力气,要在退休前拉许扬一把。
“具体什么时候出发?”
“下个月二十。”许扬说完,又歉疚起来,“媳妇,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生日年年有,等你明年学成归来,咱们两年一起过。”
“媳妇,升的事你知我知。”言外之意,其他人就别告诉了。他被派到首都深造,大家多少猜测得到接下来升的事,可不到最后拍板,还是低调实际为佳。
银杏不满意的斜了许扬一眼,我是嘴快不知轻重的人吗?
许扬被看得心神荡漾,灯光下媳妇的皮肤又白又细腻,红艳艳的嘴唇分外诱人,“媳妇,天黑了,咱们去睡吧?”
银杏反射性的往墙上的时钟瞅瞅,“才八点,肥皂连续剧刚刚开始。”
“你又不爱看。”许扬说的义正言辞,伸手就要给银杏公主抱。
作为一个枕边人,银杏对许扬的那点小九九一清二楚。往旁边让让,摆明不配合。儿子还在写检讨,爸妈他们散步还没回来。
“媳妇,**一刻值千金,下个月我就要孤枕……”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许扬的求同情博可怜,银杏伸手推推他,“接电话去。”
许扬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
银杏只听到他道了声“恭喜”,话筒就搁下了。
“什么喜事?”
“安小四得了个姑娘。”
“田月生了,预产期不是还有几天吗?”
“田月生了?姑娘还是儿子?”田双和李大力崔红刚刚散步回家,进门就听到田月生了四个字,忙不迭的大声询问,声音中都透着兴奋。
“姑娘,七点生的,六斤五两。”许扬把从安小四那得来的消息,一股脑的转达。
“儿子姑娘都好,姑娘也是贴心小棉袄。”田双看得很开,计划生育天天宣传生男生女都一样,标语写的随处可见,男娃娃也好,女娃娃也罢,都是传后人,只要赡养老人,比啥都强。
崔红转过头问田双,“你一直在攒土鸡蛋,有没有一百个?”
田双,“早上数了,刚刚九十九。”
银杏忙接道,“长长久久,寓意正好。”
田双转头对着银杏,“杏儿,你明儿有课不?”
“上午没课,下午的课。”
“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