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先生有什么好办法?”
马鸣本来正憋着一口闷气,黑袍人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有了兴致。
黑袍人见马鸣有兴趣,心知自己这马屁算是拍对了,干笑两声,接着说道:“在下平生所学多如牛毛,就是随便拿出一两样来,取他性命也是绰绰有余!”
“好!”
马鸣兴奋地击掌大笑,笑过之后,又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毕竟离陆师道那老家伙的庄子不远,万一败露了……”
“公子放心!”
黑袍人不等马鸣将心中的顾虑说完,他就立刻抢过话头,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在下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有劳先生了!”
马鸣举起酒杯邀约,黑袍人立刻也跟着举起,两人相视一笑。
——
“小哥你看,越过那座山头,咱们就到家了。”
蒯青举着鞭子往前一指,语气里都透着愉快,纵使是再潇洒的人也难免近乡情怯,又何况是蒯青这么一个俗人呢?
“嗯。”
萧宁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后放松地一靠,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也就罢了,麻烦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又是黄河鬼事,又是厌龙寺大战,萧宁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都觉得十分地疲惫。先前还不觉得,现在快到家了萧宁这一松懈,忽然之间所有倦意就全都涌了上来,顿时让他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恍惚之间,萧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轻盈,也越来越透明,就好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似的,风一吹就飘然而起。
萧宁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而且在渐渐地上升,慢慢地,甚至飘出了大车的车篷,上升到了半空中。
天上的云,飞翔的鸟,券在萧宁的身边浮沉,但又好像对萧宁视而不见。
“奇怪,这是做梦吗?我怎么飞起来了?”
萧宁轻轻地挥了挥自己的衣袖,一只黄鹂疾速地从他袖子上穿了过去,就好像萧宁这么大个活人就是团空气似的,既看不到,也碰不着。
萧宁正疑惑着,忽然头顶卷起一阵大风,将轻飘飘的他往东面卷去。
萧宁随波逐流似的仍由这风卷走他,穿过重重云层,萧宁终于见到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幽魂白骨幡!”
又是这东西!
萧宁大吃一惊,算上这一面,他已经见过三面幽魂白骨幡了。
前两面幽魂白骨幡的主人都不是什么善类,现在又出现这一面,就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幽魂白骨幡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会牵涉到这么多的事情,这背后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利益瓜葛在里面?
萧宁手头的线索太少了,而且眼下也容不得自己细想,他已经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有人给他设下的圈套。
“什么人!鬼鬼祟祟,暗箭伤人,站出来说话!”
萧宁先声夺人,先出声探探虚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对方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他的境地实在是很被动。
“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黑袍人从虚空中现出身形。
他本来打算直接暗算萧宁,将他打个魂飞魄散就算了,但是事到临头他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样无声无息地让萧宁死去,虽然达到了目的,但还不够圆满。如果他能让马公子更加解气一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他现在干脆直接堂堂正正地现出身形,手中托着一颗留影珠,要记录下他折辱萧宁致死的场面,回去之后好送去讨好马鸣。
“你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在这里为难于我?”
萧宁假借问话,先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眼下他身处不利,要尽量谨慎些才好。
“杀你便杀你,还问什么缘由!”
黑袍人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抓住那幽魂白骨幡,一道法力打在上面,幽魂白骨幡立刻抖了一抖,散出乌青色的宝光呈环状层层荡开。
萧宁躲闪不及,被那宝光打在面门,顿时眼前一花,只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似乎都要被打散似的,疼得他直咬牙。
幽魂白骨幡本就是能直接伤及三魂七魄的法宝,先前那马道长企图用全村百姓生祭收鬼婴为助力,后来厌龙和尚用灵兽生祭用冤魂做养料,就是为了以邪法助长这幽魂白骨幡对魂魄元神的攻击力。
但那马道长不过是个没有师承的野道,那厌龙和尚好歹学的也是佛门之法,总之两人都是正经八百的邪派出身,即便是学了生祭之法的一鳞半爪,也终究是门外汉,发挥不出最大的功效,也无法将幽魂白骨幡运用到极致。
所以在幽魂白骨幡的使用上,马道长借助尸魔,厌龙和尚借助厌龙功,全都是以自己的功法为主以魔幡为辅,把好好的邪兵用得不伦不类,并没有发挥出这魔幡的十成威力。
而这黑袍人则是彻彻底底的魔功出身,这杆魔幡在他手里才真的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用法,就是最最基本的法宝攻击,对萧宁造成的伤害也最直接。
萧宁也是头一回直面强敌,先前无论是骨魔还是厌龙和尚,都还有蒯青在一旁策应,为他争取进攻的机会和时间,但这一回恐怕蒯青也帮不上忙了。
“邪不压正!”
避无可避,那就无需再避!
萧宁一咬牙将顶上一拍,顶上升起一团清气,清气之中托着一位面容严肃的老相爷,正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