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听得账簿上盈利少了,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贪污了。上个月作坊还盈利十二万两之多,就算减去这个月作坊扩张花费的银子,还有他中饱私囊的那五千两银子,也不该只有八万多两银子才对。
两人被王春的话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这时候李贺也没空和张己百作对了,喊冤道:“公公,这是天大冤枉啊!小的对天发誓,小的绝没有贪墨一分钱!”
张己百磕头道:“就是给我们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贪墨王爷的银子,公公明察啊!”
王春深吸了一口,回过神来。他刚刚被气昏了头,这么一大笔银子,他自己都不敢多拿,更遑论两个小小账房了。
王春阴着脸,道:“咱家问你们,为何这个月作坊盈利这么低?要是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咱家饶不了你们!”
王春又不懂如何经营作坊,若是胡乱瞎指挥,到时候搞砸了作坊,朱由楥可饶不了他。
王春让张己百和李贺等人经营作坊具体事宜,而他只负责作坊的钱袋子,只要账目正确,作坊盈利,一切都好说。
如今作坊出了事情,王春自然得找他们问清楚。
张己百抬头看了眼王春,见他怒气消退了一点儿,忐忑道:“启禀公公,这个月作坊生产的香皂、肥皂比上个月还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出货量却减少了,江南各地的代理要的份额都比上月有所减少,如今作坊内还积压了不少肥皂。”
王春知道事情原委后,沉思片刻,拍板决定道:“既然问题出在地方代理上,那咱家就换代理。这么好的东西,他们还卖不出去,真是一群废物!”
李贺小心翼翼提醒道:“公公,可是这些代理都是各地的勋贵世家,当初还是永明王派人好不容易拿下的,要是得罪了这群人,小的恐怕香皂会更不好卖!”
王春冷哼一声,不悦道:“大明就咱桂王府一家制造香皂、肥皂,求咱家的人多着呢!缺他们吗?你们马上两个统计一下,看看是哪些地方要的货少了,等咱家重新找好代理,就将他们换掉!”
王春见两人还不动,大声喝斥道:“还不快去!”
“是、是!”两人虽然觉得不妥,可不敢违拗王春,立刻出门统计。
待两人走后,王春苦恼不已,即使他要换代理,那也是下月的事了,这个月的银子怎么办呀!
若是他向朱由楥实话实说,说不定,朱由楥一气之下,会将他罢免也说不定,王春可不想丢了这个肥差。
究竟该怎么办呢?
半晌,王春重重叹了口气,实在不行的话,他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填这个窟窿了。一想到这几个月他辛辛苦苦积攒的两万多两银子全部都要搭进去,王春的心这个痛,简直是在他身上割肉呀!
王春是不住摇头,唉声叹气,不过为了能保住作坊主事人的位置,只能这样办了,至于银子,从头再捞吧!
这时,王春的小跟班小春子慌里慌张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跑到几案前,惊慌道:“公公,大......大事不好了!”
王春正在气头上,小春子这一叫,更是令他恼上加恼,直接撞在了枪口上。他腾地一声站起来,手臂抡圆了,一巴掌扇在小春子脸上。
小春子立刻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然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小春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头冒金星,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他才清醒。
小春子捂着半边脸,眼泪汪汪,望着王春,委屈道:“公公,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王春一巴掌下去,气也消了不少,不过他可不会和小春子解释什么,随便找了个理由,道:“谁让你进屋不敲门!”
小春子听到这么个不着调的理由,心里简直是恨死王春了,枉我平时那么巴结你,不过他是敢怒不敢言。
王春拿出手绢,擦了擦手,道:“说吧!怎么了?”
小春子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一块油纸包裹的东西,道:“公公,您看这是什么?”
王春皱眉看了眼脏兮兮的油纸,嫌弃道:“这是什么?”
小春子急忙将油纸打开,露出一个黄兮兮的块状物,禀报道:“公公这是奴婢在集市上买到的肥皂!”
王春不悦道:“你在跟咱家开玩笑吗?作坊什么时候生产过这么差的肥皂?”
小春子见王春还没明白,道:“公公,这不是咱们这里生产的肥皂,而是别人生产的!”
“什么别人?”王春疑惑道,“梧州除了咱们作坊,还有人生产肥皂吗?”
小春子赌咒发誓道:“奴婢绝不敢撒谎,这千真万确是肥皂,而且只要十文钱就能从集市上买到!”
王春瞪大了眼睛,他一把抄起几案上的黄兮兮的肥皂,拿到近前,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终于确定他手中的东西确实是肥皂,王春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小春子轻声道:“奴婢以为肥皂的配方可能泄露了!”
王春顿时如遭雷劈,将他炸懵了,冷汗直冒。
配方有多重要,王春怎么会不知道,这可是作坊的命脉。他一想到作坊泄露的后过,头皮一阵发紧,一股冷气,从脊梁骨传到脖子,扩散到全身。
王春面如土色,颤抖道:“不可能!咱家已经命令韩栋将人看得紧紧的,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王春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道:“对!一定是永明王派人泄露出去的,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