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扶宋应星坐好后,这才落座,压手道:“别站着了,都坐吧!”
“谢王爷!”
朱由榔扭头,朝下首的徐骥询问道:“徐夫子,你刚才说院的招生事宜?”
“是的,殿下!”徐骥将之前对宋应星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蔡、余、关、蒋”朱由榔小声念道着,他虽然来梧州已有半年之余,但是从没关注过这些,因此并不清楚这些四大士绅有多大能量。
朱由榔继续问道:“你可知这四大士绅到底什么来头?”
徐骥已经从他好友那里知道了详细的情况,“回殿下,这四大士绅家族关系密切,其中蔡家与蒋家乃是姻亲关系。蔡家蔡进德在桂林府任参政之职,蔡通德在靖江王府当长史,至于蔡家的姻亲蒋家,因为蔡家的缘故,再加上出了个蒋修,所以水涨船高。”
“蒋修?”
朱由榔没想到又听到了这个名字,“可是岭表书院的山长蒋修?”
“不错,正是此人。”徐骥不知道朱由榔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如实回道。
朱由榔敲了敲桌子,道:“继续说说其余的关、余两家。”
徐骥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至于关、余两家则是梧州近来新崛起的士绅,他们因为与广西布政使关守箴和广西提学道余朝相有亲戚关系,虽然出了五服,不过还是搭上了这两人的关系,一跃而起。”
朱由榔听完后,冷哼一声道:“布政使、提学道、参政,孤说这些人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原来背后都有靠山,不过这梧州可轮不到他们一手遮天!看本王如何将这梧州的黑幕撕开!”
当宋应星从徐骥口中知道四大士绅的底蕴后,就对复旦学院的前途充满担忧,虽然他背后有永明王支持,但是朱由榔大明宗室的身份既是一种震慑,也是一层桎梏。这群梧州士绅的实力绝对不能小觑,而且他们在当地经营多年,关系更是盘综错杂。
“殿下,您做任何决定,一定要三思。”宋应星不知道朱由榔要做什么,担心朱由榔因此做出违反大明宗律的事。
朱由榔从宋应星眼中看出了关切之意,道:“先生放心,本王不会做傻事的!”
“陈思恭!”朱由榔高声道。
陈思恭听到朱由榔叫他,当即出列道:“卑职在!”
自从宋应星负责复旦学院事宜之后,朱由榔就将大明日报交给了陈思恭打理,毕竟他曾是做过桂王府长史之人,管理一个报社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将大明日报的详细情况说给在座的诸位听听。”陈思恭是朱由榔命人叫过来的,当他知晓复旦学院之事以后,就想到了一些列办法,大明日报是最重要的一环。
“属下遵命!”陈思恭面向众人,脸上充满了自傲,郎声介绍道,“诸位,如今大明日报已经遍及两广各主要州府以及湖广部分州县,每天刊印五万余份大明日报,可以说这些地方的官吏、士绅和商人已经离不开大明日报,每天买一份大明日报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
明朝娱乐活动可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没有电视,没有网络,读书人的娱乐活动也就是那几样,琴棋书画酒诗花,除此之外,再看看戏,听个曲儿,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花在看报上。
“五万份!”
“这么多!”
..........
议事厅内众人的惊讶声此起彼伏,在座之人自从来到梧州后,也养成了每天看报的习惯,而且他们也曾在大明日报发表过文章。
当陈思恭将这些数据报出来后,众人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惊讶,喜悦之情跃然于脸上。他们一想到每天有五万余人在看他们写的文章,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报纸,竟风靡至厮。
大明日报的风靡与其刊登的内容不无关系,虽然大明还有其他报房,但他们抄送的都是朝廷邸报,上面的内容大抵是朝廷的谕旨、奏疏和官吏任免消息,偶尔刊登办报人自己采写的社会新闻,内容空洞乏味不说,还不易懂。
而大明日报则不然,有了朱由榔的指点,大明当下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大明日报就刊登什么,尤其是关于北边鞑虏以及李自成的消息,更是不间断更新,内容通俗易懂,一般识字之人就能读懂,不用咬文嚼字,还不时刊登一些科学知识以及经世致用的思想文章。不知不觉之间,大明日报已经成了朱由榔掌控舆论的重要工具。
“思恭,这些事都是真的?”就连宋应星自己都不敢相信,想当初他也曾管理过大明日报,那时大明日报还远远没有如今这么大的规模,没想到短短时间,大明日报发展这么迅速。
陈思恭笑道:“我这里都有记录,若是长庚兄想看,随时可以查阅!”
“老夫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宋应星摆摆手,说完朝朱由榔望去,“殿下的意思是要利用这大明日报?”
朱由榔神采飞扬道:“先生猜的没错,大明日报就是本王手中的一把利剑,剑锋所指,敌莫敢当!大明日报一出,复旦学院招收学生之事将公告于各地,孤倒要看看这些士绅在梧州还能否一手遮天?”
“殿下大才,我等不及也!”众人听到朱由榔竟能想出如此妙法,简简单单就破解了他们苦恼多时的难题,个个叹服道。
他们学识再渊博,也从没想过还可以利用这大明日报达到宣传的目的。
顾炎武惊叹于朱由榔的奇思妙思,正如朱由榔所说,大明日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