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楥自从与皇位失之交臂之后,一直借酒消愁。他依旧固执的认为是朱由榔破坏了他的美梦。
若是当时他父王登基称帝,自己就是太子,现在说不定已经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是皇上了。可惜,这一步之遥,就是天差地别。
朱由楥懒散躺在床榻上,一手提着酒壶,往嘴里咕咕灌酒,醉醺醺道:“何以解忧?”
这时,杨开喜气洋洋跑了进来,高声道:“启禀王爷,王妃让奴婢给殿下来添加一个新物事,王爷您看了,肯定喜欢!”
自打王春开始管理作坊之后,杨开便渐渐成了朱由楥身边的红人。
朱由榔睁开他那睡眼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嗯!”
“哎!”杨开低头哈腰应道,他知道朱由楥这是准了,朝屋外挥手道:“抬进来!”。
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抬着一件比二人还高的物件进了物,上面罩着一层红布。
杨开小心翼翼将朱由楥搀扶起来,待朱由楥坐直,这才吩咐道:“赶紧掀开,让王爷欣赏一下这件宝物!”
小太监慢慢将红布掀开,露出宝物的庐山真面目,赫然是琉璃阁的试衣镜。
朱由楥以前在桂王府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猛地看到如此之大的镜子,本有些无所谓的他,豁然起身。
朱由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还高杨开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真是好宝贝!”朱由楥在杨开搀扶下来到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王爷仪表堂堂,天纵神武,只有如此宝贝才能配得上王爷的身份。”杨开在一旁笑嘻嘻道。
朱由楥听得杨开马屁,呵呵一笑,如今的朱由楥因为长期酗酒,脸上呈现一股病态红,眼窝也开始凹陷,与以前的俊郎相比,实在差远了。
不过人总是爱听好话,朱由楥越是照镜子,越是觉得自己帅气。
“这镜子怎么来的?”朱由楥随口问道。
杨开回道:“回王爷的话,梧州城最近开了一间琉璃阁,专门卖这试衣镜。这块试衣镜是永明王派人专门送到府上来的,还有永明王让奴婢转告殿下一句话。”
“什么?你说谁送来的?”朱由楥一听是朱由榔送来的,本来如沐春风的脸色瞬间变得犹如寒霜。
要说朱由楥现在最恨的人非属朱由榔不可,他再看镜中的自己,仿佛是朱由榔在里面嘲笑自己,气的他一拳打在了试衣镜上。
“咔嚓!咔嚓!”偌大的试衣镜碎了一地。
杨开根本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见到朱由楥右手流着血,这可把他吓坏了,急忙朝一旁同样吓傻的小太监吼道:“还不快去请医正!”
“是......是!”小太监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杨开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替朱由楥将伤口暂时包扎后,跪地道:“奴婢该死!”
朱由楥发泄过后,冷冷看了眼地上的镜子碎片,气呼呼坐在榻上,道:“孤那四弟还说了什么?”
“奴婢不敢说!”
朱由楥厉声喝道:“说!”
“永明王说老王爷才去世不久,希望王爷管束一下府中手下,以免他们败坏了桂王府在梧州的声誉!”杨开战战兢兢道,说完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朱由楥听得这话,果然大怒,“混账,孤何时轮到他来教训?”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楥才冷静下来,他虽然痛恨他这个四弟,不过同样知道朱由榔不会无的放矢,若不是桂王府有人在梧州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也不会警告自己。
朱由楥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杨开,道:“起来吧!告诉孤,是谁打着桂王府的名号在外头惹是生非?”
杨开瞥了眼怒气未消的朱由楥,说道:“奴婢只是听说最近韩统领常常带领府中护卫出去办事,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嗯?”朱由楥清楚他可没有吩咐韩栋出府办什么事,皱眉道:“去把韩栋叫来!”
不多时,韩栋匆匆赶来,与杨开对视一眼,只见杨开微不可查点了点头。
韩栋放下心来,拜道:“卑职参见王爷!”
朱由楥冷哼一声,道:“孤听说你打着王府的名号在梧州为非作歹,可有这事?”
“啊?”韩栋故作疑惑道:“不是王爷命令卑职捣毁那群胆敢制造假冒香皂的刁民作坊吗?”
“你在说什么?本王何时下过这道命令?还有假冒香皂又是怎么回事?”朱由楥眉头皱的更紧了。
韩栋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
朱由楥越听越气,一巴掌拍在床榻上,怒道:“这王春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孤!给孤将那奴婢捉过来,孤要亲自审问!”
“遵命!”韩栋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当即领命去捉拿王春。
作坊内,王春的日子也不好过,生产的香皂、肥皂积压的越来越多,每月的收入还在下降,这可把他愁坏了。不得已,他只能削减工人的工钱,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关键还是外面那些假冒伪劣产品,心里大骂韩栋办事不利。
“砰!”
只听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韩栋带人径直闯入了王春的房间。
王春正愁气没处撒呢,见韩栋竟敢不通报就闯进来,指着韩栋的鼻子,大骂道:“韩栋,你是干什么吃的!上次的事,本公公是怎么交代你的?若是办不好,你这个统领也不用当了!”
“嘿嘿!”韩栋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挥手道:“给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