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冽绷着俊脸目视前方，手却一直在祝瑷的肩膀上轻轻地温柔拍抚。
蓦地，他自言自语道，“其实这样也好，早死早痛快。”
祝瑷停止啜泣，抬眸怒视他道，“你还敢幸灾乐祸？”
“我没有幸灾乐祸。”祝清冽摇头，“我只是心疼你，所以觉得，快刀斩乱麻，要比妇人之仁要来得好。”
在祝瑷与霍笃相爱这件事上，他秉持的观念一直是快刀斩乱麻，可偏偏谁都质疑他的做法。
甚至杜之钰，还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威胁他，让他这个狠心惯了的人，可笑地动了妇人之仁。
幸好，他还没有到后悔莫及的地步。
祝瑷不屑道，“谁要你的心疼？”
想到今晚那始料未及的一幕，祝清冽此刻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他揽紧祝瑷的肩膀，沉声道，“小瑷，今晚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感谢你？感谢你帮我说话？帮我怼回去？”想到祝清冽回馈庄悦明的那些话，祝瑷嘴角便抽了抽。
那是她见识过的真正的以牙还牙，就连霍笃都被他给气到了吧？
祝清冽微微一笑，“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去机场，没有紧跟着你们……”
接下来可能的后果祝清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聪慧如祝瑷，完全听得懂。
想象着如果今晚祝清冽不在身边，祝瑷浑身颤了颤。
如果他不在，今晚她就要独自承受庄悦明的辱骂与攻击。
虽然霍笃一定会倾尽全力护着她，不让她被庄悦明以及那些保镖伤害。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就算没有万一，就算霍笃能护她周全，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与自己作对，庄悦明对祝瑷的恨意，对她与霍笃在一起的阻挠之心，只能加速滋长。
出于感激，祝瑷握住祝清冽的手，充满感激道，“谢谢。”
谢谢他在，谢谢他维护她的那些话。
那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恶言恶语。
祝清冽笑容和煦，“真心的？”
“嗯，一万个真心。”
祝清冽忍不住调侃，“当时准备吻别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万个真心将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吧？”
祝瑷尴尬极了，也不跟他客气道，“那是，谁让你连背过身去都不肯？”
想到那个突然杀出来的庄悦明，祝瑷有些怀疑地看着祝清冽，“今晚庄悦明突然出现，不是你通的风报的信？”
祝清冽坦荡道，“如果我要通风报信，何必给你们整整七天的时光？其实，若非万不得已，我不想与那个死老太婆打交道。”
捕捉到祝清冽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深切恨意，祝瑷相信了他。
她相信，只要她与霍笃安分守己，祝清冽不会多事到让庄悦明知道。
庄悦明对于爱情的斩杀经验与能耐，并不是祝清冽徒手控制得了的。
“你跟庄悦明说的那番话里，证据是什么意思？”那是祝清冽那些话语里，祝瑷唯一没有听懂的地方。
祝清冽没有吭声，像是还在陷入某种沉思中。
祝瑷便追问道，“你是不是掌握了庄悦明做过坏事的证据？”
祝清冽露出一抹叵测的笑容，“没有掌握，但她做了就是做了，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