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现场压抑般的沉默。
众人低着头,相互望着,不时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瞧着一脸淡然的帝辛,和脸色稍显深沉的萧寒。
少许,萧寒轻叹一声,语气平淡道,“公子啊,你这事闹得也太大了,你让我如何解决啊。”
“怎么解决,想必道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吧。”帝辛微微一笑。
“还要劳烦公子给出个妥善之策。”萧寒淡漠道。
瞧见两人暗语争锋的样子,众人心神皆都凛然,显然,自己的这位主公,已经开始对中原过来的公子有些不满了。
“好啊,既然道友让我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那我就说了。”帝辛点了点头,态度有点漫不经心,说道,“压,把此事给压下去,谁敢再挑事,如果道友感到难办,那就推给我,我用自己的办法,来与他们解决争端。”
“解决?杀吗?杀掉一切冒犯公子的人?”萧寒半开玩笑的问道。
帝辛漠然地点了点头。
萧寒顿时怔住,感觉自从那天夜里,帝辛对董大夫等人痛下杀手时,心里就有了与他决裂的预料。
但没成想,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公子,你对炎国的义举,我们都记在心里,但这终归是我炎人内部的事情,你如此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实在是……太过嗜血了。”犹豫了片刻,萧寒直视着帝辛眼眸,终究是不吐不快的说道。
“犯我者,杀无赦,这是我恪守的准则。”帝辛平静道。
“可他们毕竟是士林宿老,地位尊贵的贵族!”
“在我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你何时见到过雄鹰怜悯过几只蝼蚁的?”
……
听着帝辛和萧寒那激烈的言辞,左右众大臣都把身体躬的很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萧寒的身体微微前倾,保持一种绷直状态,虚眯着眼眸,问道,“公子究竟求什么?”
“你说呢。”帝辛扭过头来,直视着萧寒那双深沉的眼眸。
萧寒沉吟片刻,平淡道,“我还健在,正值春秋鼎盛之年。”
“可我比你更年轻,更加的‘鼎盛’。”帝辛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可以不同意,但你要想一想不同意的后果。”
威胁!
几乎已经摊牌。
萧寒喘了几口气,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在没有掌握炎国权力之前,说不定萧寒会直接同意,安心的当帝辛人前的傀儡。
然而,品尝到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滋味后,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抱负、有追求的男人,自然是不甘心沦为帝辛摆弄的玩偶。
权力,是一个很美味的东西,可以让任何男人,甚至是女人迷失在其中。
纵观古今,不知有多少惊才艳艳的天骄,都是在追求至高权利的路上,化作一抔黄土,满地的白骨。
犹记得禹皇,开河道,降四海,治大水,得以保天下黎民安康,但最终还是跨不过权力那道坎,提拔自己的亲子启,在人前和军中积累声望,虽说最后为了自己的声誉,选择了伯益当自己的继承人,但他建夏朝、化九州、立阶级等种种举措,又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这番的别有用心。
若禹皇真的心甘情愿的想要立伯益当继承人的话,那么为何要让自己的儿子出面,入职军中呢?
以至于夏王启征讨伯益时,登高一呼,从众者甚多,就连天下诸侯都几乎站在他这一边,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推翻了伯益王朝。
“你说过,对染指炎国权力不感兴趣……”萧寒直视着帝辛的双眼。
“呵呵,男人的话,岂能当真?”帝辛无所谓的笑道。
“你骗我,当时异族联军正在攻打火炎城,你的目的就是想暂时稳住我。对不对?”
帝辛平静道,“随你怎么想吧。”
听到如此敷衍的话语,萧寒怒火顿时在胸中升腾。
然而,他不敢,不敢做出脑海里正臆想的那种疯狂的举动来。
因为萧寒知道,帝辛就犹如一头强龙,稳稳地压住了他这条根基不稳,存在篡权夺位这等污名的脆弱的地头蛇。
在加上今日,若萧寒不敢对帝辛动手的话,又要与士林阶层彻底的决裂……
算计太深了!
等于是把萧寒逼到了死角,要么与帝辛撕破脸皮,随时等待帝辛毁灭性的报复,要么就是成为他手下的傀儡,与士林分道扬镳,从此只能依靠帝辛坐稳这个位置。
“对了,在场的诸位将军,我前几日组建了一个势力,名曰天枢院,在炎国这里建立了一个天枢分局,今日午时就是揭牌仪式,希望诸位将军可以去参加。”帝辛微微一笑,对在座的炎国将官贵族们说道。
众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毕竟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若是对帝辛太过亲密、友好,无疑会被萧寒所厌弃。
“当炎国天枢局落成以后,也会招收一批优秀的年轻人,进入炎国天枢局学习中原最先进的修真文化,也会以王族培养族人的训练方式严格要求,给予优厚的资源待遇……”帝辛环目扫视着,已经是一脸震惊,呼吸略微急促的众大臣,“我希望诸位道友,可以踊跃的把自家的子孙,送入炎国天枢局修习,给自家人一个更好的修炼平台,走的更高、更远,而每一年,对于成绩排在前五的优秀学子,便会直接保送到朝歌城的天枢院总部进行学习,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凡是进入天枢院总部的人,三十岁晋级先天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