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收了夏莹莹之后,少有的没有欢好的一晚。
和夏莹莹相拥而睡,一觉醒来,莹莹已经张罗好早餐。
张震简单吃过,和夏莹莹相拥一次,驾车飞驰到工业园门口,很快出了工业园。
外面已然天亮,虽然马富贵一家搬进大院,给佃户们做饭食的大锅也在大院里,却只听到灶下柴火燃烧爆裂的‘哔啵’声,下人们揉面烧火也都尽量不出声响,生怕惊醒了东家。
张震向院内人点点头溜达出门,自有那忠心的持枪疍族跟着,在一路的炊烟之下,很快到了村头。
有火枪的武力威慑,加上这白馒头的诱惑,昨夜尝过一个馒头的义军俘虏们分外的老实,甚至有的激动的睡不着觉,竟苦等了一夜。
有不少在佘粥的时候见过张震的俘虏,见张震现身,有几个生平第一次吃上白馒头的一磕头,竟然如同传染一般,许多人也跟着磕头。
原本各自蹲地颇显散乱的四千多人,这磕头下去,一下的整齐的不得了。
四千多人,好大的一片,晚上因那视觉原因,只觉人影幢幢,并无太清晰的概念,现在见了,不要说张震了,就是那些佃户和疍族的心中也万分感慨,这么多人,这可是自己俘虏下来的,想想就如同做梦一般。
“都起来吧!”张震含笑道,能主动磕头,不管是诚心实意亦或无奈跟从,起码这膝盖一软,对望湖村就不存在傲气这种东西了。
所谓傲气骨气,在生死面前,除非有坚定的信仰,不然很难保全。
没了傲气,最易收服归心,至于他们日后对外的傲气或骨气,慢慢培养就是了,不过就是让他们感觉跟着自己能吃饱穿暖,跟着自己能战无不胜,有野望的能给个出头的盼头。
张黄河大喝道:“主公开恩,都起来吧!”
有这一声,众人都站起身来,恭敬的侍立在原地。
张震笑道:“黄河,你去催催,看这吃的做好多少了,做好的先弄来发下去吃着,等大家伙都吃过了,我有话说。”
“得嘞,主公!”张黄河有了第一次挑人的甜头,知道主公是准备安置这些俘虏了,自己又要添置手下,自然高兴了,应诺一声,飞快点出些人手,带人快步回村了。
不久张黄河回来,用箩筐簸箕带了许多馒头,盛粥的木桶也拎了十几桶,再次分发馒头,陆续又有馒头送来。
而张震的手下们,可以敞开了吃,那一人四五个大馒头的吃相,别提这些俘虏有多羡慕了。
有好事的忍不住问道:“军爷,做了张爷的手下都是你等这个吃法?一顿四五个馒头?”
这人所问的正是曹叔正,昨个才被主公救了老表一家,论起忠心来,在佃户之中他绝对排的上号,自然最是维护张震。
曹叔正不屑道:“四五个?你们是不知道,想当日俺们头一天跟东家,东家一声管饱,那七八两一个的大白馒头,最多的吃了十三个,俺都吃了九个呢,只要东家管饭那就是管饱,这吃的多了,也习惯了,饭量反是下来了,这小馒头一顿三四个就饱了,想吃饱,跟着东家干准没错。”
“十三个?还是七八两一个的白馒头?”那人惊骇的问道。
“骗你作甚?”曹叔正笑道:“这还不算什么,东家少爷不但有钱粮最是一诺千金,更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就是昨个,我表哥被官府逼迫征粮,那小侄子被官府的狗差役一脚踢死,都死挺了,是东家少爷大施回春妙手,从阎王爷那把人给抢回来了。”
“真的假的!”
义军们就忙着怎么攻下望湖村了,聚众隐匿在三处,消息也闭塞了,就算那少数的探子知道此事,禀告领头领之后,董长义为免节外生枝,更不声张,是以义军俘虏之中知道这事的根本就没几个。
“自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被人质疑,曹叔正也不生气,笑道:“东家少爷开恩,将我那老表一家接到东家的大院里,防着那勾魂小鬼再勾取,也方便我侄儿养魂,你等若是不信,日后有幸进了东家大院里,自能见我那小马侄子,证俺今日之说。”
曹叔正说的笃定,众人登时信了,又忍不住问东问西,这一小片的俘虏边缘好不热闹。
直折腾了一个时辰,好歹让所有人全部吃过。
四千多人呢,张震有话说,张黄河这就不好当那扩音喇叭了,大喝一声吩咐道:“主公有话要说,都蹲下禁声!谁插嘴打断,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一个时辰,看着无数人风卷残云一般的依次吃了那两个馒头,也有自己不舍得吃完剩下来分给亲人的,也有吃一口抹一把眼泪的,张震看了也是思绪万千。
看着众人,张震举步走入俘虏之中,人们慌忙挪动给张震让道,慌得张黄河等人也快步跟上,以防有人暴起发难。
至人群正中,张震大声道:“你等沦落为饥民,因为什么?!”
“因为大明有个无能的崇祯皇帝!因为这朝廷有无数的贪官污吏!因为这天下有无数的土豪劣绅!”
“当我们土里刨食一般耕种的时候,那些人只想着怎么剥削我们辛苦得来的收成,强取豪夺我们的田地,有几人在意老百姓的死活?!”
“你等卖儿卖女,他们依然在歌功颂德,你等流落异乡,他们还在变本加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实话说,就在年前,我已然有心推翻这腐朽的王朝,让这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