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黄河老实,一下被刘氏佯怒还抬出张震这主公来唬住,接着来想走也走不成了。
刘氏坐定,笑问道:“小三啊,你可知是哪家的闺女?”
张黄河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夹一口菜入口,陪笑道:“张三也无亲人在世,主公与嫂子两口子就是小三至亲,长嫂如母,凡事有主公和嫂子做主就好。”
“算你小子有良心!”刘氏笑道:“这周姓女子出身不好,嫂子是不乐意你和她成家的。”
“啊!”
出身不好,还周姓女子,只这两般,张黄河忍不住惊呼一声,瞬间来了精神。
沉吟片刻掩饰自己的失态,张黄河红着脸道:“嫂子,成家乃是大事,要慎重考虑才好!”
刘氏笑道:“正是如此,这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娶亲又是一辈子的大事,最该慎重!这女方家世不值一提,嫂子也觉配不上你,叫你回来,就是告知你一声,有人来求亲了,让你安心,本就没有上门就成的打算。”
这就拒绝了?张黄河听后呆滞半晌,哭丧着脸劝道:“嫂子,三儿我跟着主公不愁建功立业,只要女方人品不差,样貌上佳,家世什么的不需在意吧?”
刘氏点头道:“你这话说的也在理,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和这周家结亲?”
张黄河大喜,脸红道:“三儿的事,全凭嫂子做主了……”
刘氏听后欢喜道:“你乐意就好,倒是便宜了这周瘸子了,这家分明就是祖坟冒青烟,八成要出一位国公夫人了!”
“周瘸子?”张黄河听后一愣,花魁不是从小被卖入青楼?还有家人?没听说过啊。
刘氏笑道:“你忘了?就是邻村那个瘸子,被人讥为地不平的那个,他那女儿也来庄上帮工过几日,生的方正不说,屁股又大,一看就能生儿育女,娶了她,有那腰身不愁传宗接代。”
刘氏说的明明白白,简短的几句话,张黄河如遭雷击,彻底呆住了。
说什么出身不好,什么家世不值一提,原来是自己个会错意,想当然的以为说的是金凤楼的晴儿姑娘了……
刘氏笑道:“三儿啊,你莫不是喜的痴了?莫心急,嫂子今个就给你张罗媒人,咱们从速把这亲事给办了!至多三五日,包你能拜堂入洞房!”
张黄河豁然起身,一脸正色的说道:“嫂子,如今主公大业未定,正该三儿努力之时,怎好因这儿女私情误了主公大事?三儿还有事要忙,成亲这事,还是日后再说吧,总之谢过嫂子好意,让嫂子费心了,走了。”
听明白那孙瘸子父女是何许人之后,张黄河已然没了胃口,话说完,人就踉跄着大步离去,晓是刘氏追问佯怒苦留,又哪里留得住。
张黄河去后,见张震现身,刘氏羞愧道:“主公交代的话也未问尽,刘氏有负主公重托。”
张震笑道:“已经可以了。”
“主公真的同意小三娶了那欢场女子?”
同为女人,刘氏身为守妇道的正经妇人一个,对这青楼出身的最是不屑,自然抵触张黄河娶了这么一位,能不坚决反对已然不错了。
张震苦笑道:“我也想让张国维给他寻摸个大家闺秀,你也看到了,黄河他为了那晴儿姑娘可以不计出身家世,虽是面皮薄,也能舍了脸面,一样话两样说!此外,论起才情,这些青楼女子动轧就是四五岁学艺,能有点名气的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家闺秀也未必比得上!若是现在张罗个大家闺秀,出身不同,嫁鸡随鸡也难,娶了这周晴,以她从良之身,若她知道进退,比之那些个所谓的大家闺秀,反是更容易夫唱妇随,刘氏你说是吧?”
刘氏笑道:“主公说的有理,有主公在,三儿的家世是不愁的,但成亲,必是三儿能当家方可,若不能夫唱妇随,就是大明的公主送上门来咱们也不能娶。”
张震点头认同道:“就是如此!那晴儿姑娘已被我说动,算是半个麾下,她性子有些缺憾,我为主公,太过关注一个女手下实在不好,往后你多亲近她一些,用心开导,希望她能近朱者赤吧!”
刘氏笑道:“主公天不怕地不怕,何必避讳这个,是怕三儿生了嫌隙?主公用心良苦,我看那臭小子可敢?”
张震神色坦然,苦笑道:“您老说笑了,避讳黄河只是其一,其二么,我既然用她周晴,她于我还有大用,不久之后,她名声必然盖过我,到时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适当避讳一下,于我们南阳有百利而无一害。”
被称一声您老,刘氏瞬间明悟,这是拐着弯叫了自己一声丈母娘,这疍族是可信,有些事还不宜过早揭开。
两人心照不宣,刘氏高兴之余,听了后话之后也忍不住惊愕,待张震说完,慌忙问道:“主公造反,必然震惊天下,这周晴还能盖过主公?”
“只是一时的名声,无需在意这虚名,倒是您老,可愿意跟着这晴儿姑娘一道成名?”
刘氏一下喜笑颜开,笑道:“主公都两次自降身价恭维我这妇道人家了,估摸这我若是说出半个不字,依老夏的牛脾气,他若知晓,非休妻不可,哪有愿不愿意之说,主公直说就是了。”
“如此最好!”张震感叹后笑道:“我有意办一间…嗯,准确来说应该是学院,和当今书院区别就在于,书院只收男学生,而咱们不拘男女,不论贫富贵贱,只要有心求学,人品不差,咱们就收,也不以儒家为主,咱们暂时先教识字与算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