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吵闹?”
表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农院内,走出来一个扛着锄头的苍老农夫,看到是黄衣少年,老者恼怒地脸色缓和了些许,“原来是郭小子,你今日……”
话到中途,老者视线内终于注意到郭凤悠身后,一看便知非凡的方渊,原本随意的神情顿时收敛起来,眼中布上警惕,“阁下面生得很。”
郭凤悠讪讪一笑,“蔡老头,你不是让我去监视外来人吗?”
“嗯。”
老者应了一声,放下锄头,将之放在门侧,虚手一引,肃然又不失礼节道:“阁下,屋内详谈?”
“自无不可。”
方渊点了点头,随后转身道:“你们两个在屋外等候,不要乱跑。”
“知道了,方叔。”
苏漓与苏不忘齐齐称是,方渊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转身跟农夫走进屋中。
郭凤悠见状,眼中难免浮现担忧,内心几番挣扎,正要暗中传音给农夫,苏漓悠然的声音却抢先传入耳中。
“少年郎,我们并无恶意。可若是因为你说了什么,导致我们不得不下杀手,那可就不妙了。”
郭凤悠气息一窒,传音卡在了嗓子眼。
菜老头虽然加入淋漓居多年,但……平日里就靠种点灵米为生,修为多半也高不到哪儿去,这些年来多亏了他的照顾,自己断然不能害了他。
“真是要命啊!”
郭凤悠内心叹息一声,还是蔡老头比较重要。
屋内陈设很是古旧,就如普通老农家,但方渊走进来的第一瞬,就察觉到不简单。
如此混乱的城池,房屋重建是常有的是,而看屋内的陈设,至少有数百年没有动过。
固若金汤!
方渊脑海中闪过这个词,眼中蕴光,难怪那郭凤悠小子有些单纯,原来有高人守护。
思索间,两人已各自落座。
蔡姓老者给方渊到了一杯茶,轻咳两声:“远来是客,我自以礼相待,不过……胁迫一个半大孩子,当非光明磊落者所为。”
“前辈此言差矣。”
方渊摇头,“非常时当行非常事,在下也是不得已为之,还请担待。”
蔡姓老者喝了口茶,沉默片刻,继续开口:“罢了,那孩子太过单纯,老夫也有错,此事便揭过。阁下来阴阳域,又是为何?”
“为托孤而来。”
方渊语气低沉,“我得罪了一个势力,带着他们不方便,只求前辈收留他们,若想要任何报酬,尽管提,方某绝不推辞。”
“道友姓方?”
蔡姓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思忖之色,却是没有问及姓名,只道:“老夫姓蔡,单名一个及字,那两个孩子老夫可以代淋漓居收入门下,阴阳域之人从不问来历,你尽可放心。”
听得老者如此说,方渊却是诧然了,隐隐有些犹豫,一切来得太过容易,他反而有些不放心。
老者呵呵一笑,“阁下应是奇怪了。”
“不错,听那郭小友说,淋漓居神秘非常,而今却如此容易接受外来者,与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方渊实话实话,老者反而稍稍放心,摇头道:“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老夫在淋漓居中的地位虽不高,但安排进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更何况…如今正是特殊时期,需要人手。”
方渊眉头一挑,“特殊时期?”
“不错。”
菜老头笑得露出一口黄牙,顿时有几分奸诈的意思,“这在阴阳域大势力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两日后你可与我同去,那几个小子丫头也可去见见世面,到时候你就知道老夫为何如此好说话了。”
方渊听得眉头皱起,但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我便等待数日。”
……
“凤悠,来,新出炉的灵薯!”
灵田埂上,苏不忘兴奋地捧着热乎乎的灵薯跑来,送到郭凤悠面前。
郭凤悠翻了个白眼,哼声道:“你又偷蔡老头的灵薯,小心他用锄头打你。”
“我才不怕,方叔不还在嘛,再说了,还有姐姐。”
郭凤悠瞄了一眼已经剥开一个灵薯的苏漓,顿时嘿嘿一笑,所谓法不责众,那蔡老头再怎么厉害,总不至于三个一起打吧。
“你们上次恐吓我的事情还没算完呢,这就像收买我?没门儿!”
郭凤悠一脸嫌弃,手却是不听话地接过灵薯,嘻嘻哈哈地吃了起来,前几日的恩怨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呵呵,这两个小子,意外地还挺合得来。”
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蔡老头,笑容带着几分欣慰,“我只顾着保护他,却忘了他连一个同龄朋友都没有,如今多了两个,也算是弥补过错。”
方渊听了,只能沉默地点点头。
蔡老头还以为他在为仇家发愁,只轻叹一声,也不多说。
“什么,你从小无父无母啊?”
苏不忘吐掉嘴里的灵薯皮,傻笑道:“我虽然有个爹,但还不如没有呢,我从小都是扫地的老仆带大的,后来那个老仆死了,我就孤苦伶仃的,整天遭受那些人的白眼。比起我来,你还有个蔡老头呢。”
郭凤悠听得两眼微瞪,“你原来这么惨啊?蔡老头表面虽然凶巴巴的,可人真是没话说!”
“谁说不是呢?”
苏不忘有些怅然地说着,浑然没注意到身旁苏漓手中的灵薯已经成了一堆黑色粉屑。
“那你方叔呢,他是谁?”
郭凤悠好奇地问道,“我看他对你很不错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