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炉连擒秦昊毕再遇二人,接着又飞刀打伤了雄阔海,一时间汉军士气大跌。
“毕再遇已被我军生擒,那紫脸大将也已负伤逃走,鲜卑儿郎们,随我杀!”阿泰奇见自己的女儿大发神威,连败汉将,随即拔出弯刀一挥代令,指挥军队冲杀过去。
羊侃心知此刻已不能继续打了,随即收拢部众,亲自带三百人断后。
屠炉舞着短刀,踏雪胭脂兽雪白的四蹄健步如飞冲向羊侃。羊侃之前在乱军中已经遇见了雄阔海,心知屠炉一手飞刀绝技精妙无双,故此不敢托大,在百余步之外便摘下铁胎弓,弯弓搭箭,射向屠炉。
屠炉见百余步之外一枝雕翎箭破空而来,轻巧的身躯在马上一转,避开这一箭。
羊侃面不改色,手中加快动作,抽箭、弯弓、搭箭、拉弦,动作一气呵成,一连九次,九枝箭先后射出。因为动作太快,九枝箭仿佛同时射出一般,在半空中组成一波小型的箭雨射向屠炉。
屠炉轻哼一声,灵活的身躯在马上一转,双腿夹住马腹,身躯倒挂在踏雪胭脂兽上。
“嗖嗖嗖……”
九枝雕翎箭从踏雪胭脂兽上方一寸至三尺处先后飞过,射翻了几名紧随其后的鲜卑骑兵。
屠炉见避过箭雨,身躯一转重新坐在马上,转眼杀至羊侃身前。羊侃见此,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收弓取槊与屠炉战在一处。
屠炉出手如电,一把短刀舞的令人眼花缭乱,羊侃一时不慎被她欺了近身,一阵快攻打的羊侃手忙脚乱。羊侃勉强支撑十几个回合,就像纵马拉开些距离。可惜屠炉踏雪胭脂兽坐骑乃是宝马良驹,任羊侃胯下坐骑如何奔跑,也难以甩开屠炉。
就在羊侃心中一阵焦急,招式渐渐散乱之时,朱仝挥舞大刀拍马赶到。
“妖女,吃某一刀!”朱仝离近二人,手中镔铁大刀一刀斩落。屠炉不敢大意,手中短刀一挥拍在刀背躲开这一刀。
屠炉被朱仝这么一耽误,羊侃拉开了两三丈的距离。羊侃心中大喜,拨转马头再战屠炉。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羊侃仗着马槊的长度打的屠炉一阵手忙脚乱。羊侃回头再战屠炉,朱仝在一旁掠阵,二人大战三十余合,屠炉渐渐不敌,左手伸进荷包取出三枚飞刀射出,逼退羊侃,然后头也不回地纵马逃脱。
羊侃见屠炉欲要逃走,顿时目光一凝,左手取出铁胎弓,右手飞速从箭囊中抓出一枝雕翎箭搭在弓上。
屠炉正在纵马狂奔,突然太阳穴狂跳,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寒意。屠炉暗道不妙,双腿一用力居然整个人从马上跃起。
“嗖!”
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屠炉只觉左腿小腿处一阵火辣之感。原来屠炉跃起一瞬间雕翎箭紧贴着小腿擦过,将屠炉的小腿划开一条口子。屠炉再次落回踏雪胭脂兽上,心中既是庆幸,又是害怕,一颗芳心狂跳不止。羊侃见自己这一箭未能建功,暗自叹息一声,收弓领兵退回。
屠炉回到阿泰奇身边,阿泰奇敏锐地注意到女儿小腿处的血迹,当即慰问道:“女儿,你的小腿这是怎么了?是何人伤了你?”
屠炉摇晃着脑袋,笑嘻嘻道:“放心吧父亲,女儿没有什么大碍。刚刚遇到一员汉将不仅槊法高超,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着实厉害。”
“哦?经你这么一说为父想起来了,那汉军之中确实有一员箭法高超的大将,左右开弓,我军勇士无人可近其三十步之内。看起来,这员汉将着实棘手。本以为那紫脸大将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这员汉将也如此勇猛。看来单于此次南下,怕是难以建功了。”
阿泰奇听完屠炉所言,对于此次南下已不太看好。屠炉好言宽慰道:“父亲不必忧虑,阻拦我军多年的毕再遇已经被女儿擒下,这次我鲜卑大军一定能胜的。”
“但愿如此吧……”
“对了父亲,那个,那个……”
看着一向英姿飒爽的女儿如今扭扭捏捏,阿泰奇大感疑惑道:“女儿还有何事?有话但说无妨。”
“那个……能不能把那个白袍小将交给我……”
等到屠炉红着脸说完之后,阿泰奇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女儿。屠炉登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恼地提起粉拳锤了阿泰奇一下,然后飞奔似的逃了回去。
阿泰奇看着女儿的身影暗自叹到,也不知我这般纵容她究竟是对是错……
羊侃退入关中来见刘协,羊侃与朱仝二人将战场的情况与刘协荀攸等人细说一遍。荀攸一对剑眉皱在一起,一言不发。倒是刘协显得十分从容,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般。
荀攸沉默良久,突然对着刘协跪拜道:“臣本以为此次定可大破敌军,未曾想突然冒出此等厉害的女子,还望陛下治臣之罪!”
“军师言重了!”刘协连忙扶起荀攸道:“毕将军与秦昊二人被俘岂能怪罪于军师。军师亦非仙人,怎能未卜先知。如今不过稍微受挫,军师此言过重了。况且此次杀敌四千余人,损失两千余人,此等战果已经十分耀眼了,军师不必太过自责。”
荀攸听完这番话,摇头苦笑道:“臣谢过陛下!”
荀攸又怎会不知刘协此言不过是宽慰自己罢了。此战己方损失两千余人,还折了毕再遇秦昊两员大将。尤其毕再遇,乃是整个雁门军的精神支柱,如今被擒,就如同信念崩塌一般,士气低迷,段时间恐怕根本没法上战场了。鲜卑大军虽然连翻败北,但是总数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