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真的是她。
“咯吱咯吱~”
男人握着布料的指骨在一节节的作响,像缺了油的链条,每动一下都像要断了似的,他双目殷红,瞳子漆黑,脸色煞白,刺激一时冲进大脑,使得眉目间扭曲的湛湛惊人。
月亮浑身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立即被他表情吓得不寒而栗。
“鲸鱼哥哥……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像个悲催的玩偶,被他再次摔倒床上。
薛凯和浩瀚看着,心弦猛颤,这就是鬼,也禁不住总裁这么折腾啊!
“滚!”
这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显然不是冲着‘魂魄嫂子’的,是冲着他们。
总裁英气的眉眼间,仿佛被人劈开了一条缝,那条缝,阴森森、黑漆漆让人看不见底,直朝外不停冒着寒气。
“好,滚滚滚……”
浩瀚踉跄的退出房间,薛凯几乎是连滚带爬,也滚了出来。
“嘭!”
下一秒,主卧室的门被大力甩上。
“啊——”
床上,月亮惊叫一声,吓得抱紧一旁的鲸鱼公仔,头深深埋在枕头里,瑟瑟发抖。
现在,她几乎可以明白过来,刚才陆景云的温情……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现在,才是真的清醒了。
主卧室
墙壁上,一只矩形青花瓷钟在缓慢走动。
“嚓——”
“嚓——”
“嚓——”
一下一下,像等待宣判死亡时间的魔鬼脚步。
月亮身子如风吹雨打落,一阵阵的哆嗦,一秒、两秒、三秒……正当她想抬起头看看他在干什么的时候。
小女人头发被男人一把抓起,抵成强行仰望他的姿态。
她张口欲言,便看见了他另一只手,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白刃,从她眼前森森划过,最后重重插在了她左臂的上方。
“啊!”
以为插在了她身上。
月亮的惨叫声惊得门外两个人都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大哭出声。
“陆景云,陆景云你要做什么啊?”
“怕了?”
男人拿着白闪闪的刀刃,挑起她的下巴,扭曲目光在她正梨花带雨的绝美哭泣小脸上扫视。
“我好怕,你把刀拿远一些……”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有诡谲的笑,看起来瘆人的很,比赤裸裸狠戾来的更直接恐怖。
“昨、昨天……”
“还知道回来?去哪了?”
他语道极轻,听起来不知道有多淡定,可那把锋利的刀告诉她,稍不留意,它可能就会结束了她。
“去去去去……美国。”
“美国。”
这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龟裂,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前行。
“去那里做什么?”
“做……科研。”
“科研!”
他骤然怒吼出声,巨大的声音沉的像雷霆万钧撞碎她的身体。
“什么科研,是那种把人心肝脾肾都剜出来糟蹋的科研吗?那我们再来复习一下好不好?”
他说着,勾着唇,刀尖下移,抵住她的心脏。
“哇——”
月亮只觉胸口被尖锐的刀尖抵住了,理智的弦绷到极致,啪的一下断了,崩溃大哭,一个劲的朝他摇着手。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
“你不就擅长做这个吗?你不就是喜欢玩弄别人吗?那我也要你尝尝,被人玩弄,被人抛弃,心肝被挖出来踩践的滋味!”
他眼神发怵,眉骨剧烈耸动,凌厉的手指狠狠捏着她的下巴,手臂青筋暴起,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竟在她下巴处留下了青痕。
“不是的,陆景云……我走,不是因为要做科研,是因为江明远,因为他……”
“因为你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所以我配不上你了吗?”
“不、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月亮拼命摇着头,蹙眉看着他。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我该怎么想!”
他手里的刀猛然从枕上拔起,插在她手边的床头柜上,入木三分,木板的劈裂声,再次把月亮吓个半死,弹簧般缩回手。
“月亮,我他妈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让你随手可抛,肆意玩弄,让你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告诉我你有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
小女人身子如一朵开败了的花,颤巍巍,眼泪簌簌,根本不受控。
“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挖出来看看……”
他的手又移到了那把刀上,月亮吓得立即伸出手,死死抱住了他,“不要,不要……”
“我当时走,是为了保护你,我怕连累你,我怕你因为我受伤……”
“所以,为了不连累我,你就直接让我去死,让我待在地底下,不见天日,生不如死,一边恨你,还得一边犯贱的想你?”
大厅里,听了全场的薛凯和浩瀚面容呆滞,面面相觑许久。
“嫂子……说的都是真的?”
浩瀚缓缓垂下头,目光失焦的看着阳台上一处绿植,“她回来了。”
“回来了,嫂子回来了?”
“嫂子根本没有死?”
荒唐至极,总让人想笑。
薛凯一心的害怕也被驱散干净了,转脸问着他,“嫂子真的没死?”
“你说呢?”
“那咱们赶紧进去拉架吧,把班长手里刀子夺下来,万一真伤着嫂子